殷真經(jīng):“我們到了莊子附近,現(xiàn)在我們把馬藏好,要去打探情況。”
于是,二人下馬,殷真經(jīng)把馬拴在一處隱蔽的竹林,背著花閑,靠近了莊子。輕跳上屋梁,為了不被人發(fā)覺,他幾乎像貓一樣在屋頂爬行,背著人又要做到落地?zé)o聲,很不容易。
花閑亦排除雜念,不作他想,在殷真經(jīng)身上貼了一張輕聲符,希望他輕松一點。她仔細地觀察著,終于在一處院子找到了阿寶。
午后的莊子很寧靜,阿寶正在廚房前的院子干活,看起來很之前沒兩樣,梳著雙環(huán)髻,正在做胭脂蘿卜——這是兩人都愛吃的小菜,阿寶一邊做一邊哼著歌,看上去和往常沒有什么兩樣,只是略瘦了些。
殷真經(jīng)小聲問:“可是她?”
花閑觀察:“看著像。”
殷真經(jīng)遂拈起一個石頭扔在阿寶腳邊。阿寶抬頭一看,頓時歡蹦雀躍,喊道:“小姐,你們走正門吧,這很安全。”
殷真經(jīng)和花閑對視一眼,花閑點點頭,殷真經(jīng)遂又背著花閑回去牽馬。
花閑:“不如把我放在這,你歇一歇。我在這等你。”
殷真經(jīng):“不妨事。”他不能確定安全的地方,還是帶在身邊安心,況且她很輕,他背著心滿意足。
莊子里的管家熱情地接待了他們,阿寶緊緊抱著花閑,喜極而泣,不停地哭,反而是花閑安慰了她好一會兒。
他們坐定后,阿寶娓娓道來,說,她這些日子先去了鄉(xiāng)下的舅舅家,后來從舅舅家回來,趙琮寅讓她不要再回府,把她安頓在了這處莊子,她也愿意,只是懇求趙琮寅一有花閑的消息,一定要通知她。
趙琮寅有這樣的好心腸,花閑很懷疑,便道:“從來不曾聽聞你有這樣一門親戚?!?/p>
阿寶:“我原是有的,只是從來不曾聯(lián)絡(luò)疏遠了,后來舅舅做了生意,日子好過了,在輾轉(zhuǎn)來找我相認(rèn),我去了他家住了一段時間,舅母告訴我,原是咱們府邸高,他們不敢貿(mào)然前來相認(rèn),日子過得稍微體面了些,才趕來呢。”
花閑又仔細問了問,阿寶一一說了,和她們從前的過往也對得上?;ㄩe遂漸漸放下了戒心。
殷真經(jīng)在回去牽馬的路上仔細叮囑過她,譎詭詐,一定要小心辨認(rèn),提防易容。
花閑握著她的手,捏了捏,狀若無意地看了看她的掌心,一粒小痣在正中央,連指甲月牙的形狀也和記憶的一模一樣。
花閑又問了一些她們才知道的私房話,阿寶一一回了。花閑漸漸地打消了疑心。
殷真經(jīng)找來一輕便的四輪馬車栓,讓他的馬兒拉著,三人連夜趕路,一路風(fēng)餐露宿,夜里有客棧便住,沒有只能找一破廟歇一會兒。其中種種瑣碎,難以一一道來。
就這般趕了兩日兩夜的路,他們來到一處地貌迥異的偏僻山林,在蜿蜒的山路繞了許久,又下車進了一道狹長的山洞,緩慢前行至一豁然開朗處。
花閑一路上少食多睡,雖勞累,但精神尚可,拒絕了殷真經(jīng)的攙扶。
殷真經(jīng)看向天空,曲指吹了一記嘹亮悠遠的口哨,轉(zhuǎn)而似有鷹啼,眼見天邊一道瀟灑的身姿——一只雄鷹翱翔而來,落在了殷真經(jīng)的手臂上。
殷真經(jīng):“這是我養(yǎng)的一只雛鷹,暫時養(yǎng)在山谷中,我都是靠它給我傳遞信號?!?/p>
雛鷹就這么大一只啦?花閑暗暗咋舌。
鷹兒很親昵地蹭了蹭殷真經(jīng)。殷真經(jīng)和它玩一會兒,又栓了一根信管在它腳下,手臂用勁一送,雛鷹展翅飛了起來,在天空盤旋,轉(zhuǎn)眼就變成了一個小黑點兒。
他們站在一處石壁跟前等待。
殷真經(jīng):“這處的石門必須從里面才能打開,外頭是打不開的?!边@石洞渾然天成,火藥都沒法炸開,易守難攻,是個安全系數(shù)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