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珉抿了下嘴唇,瞧著她俏麗的臉微微泛紅,心頭不僅漾起一陣漣漪。
他曾經(jīng)嗤笑過男子沉迷酒色財氣,他不喜酒,嘗過不過爾爾,錢財他更是視為身外之物,自身富足夠三代子嗣無憂,為人雖不是謙遜的性子,可也不至于逞氣斗恨,而她……終叫他懂了世俗沉溺。
他轉(zhuǎn)過視線,喉結(jié)上下滑動,手中酒杯緊了緊,他確實是失控了些,叫她第二日差點兒在眾人面前丟人。
越是沉迷的,只會叫人失了斗志,人又豈是耽于享樂之輩。
早膳畢,眾人散去,姜秋姝被太夫人留了會兒。
“如今二娘也成了婚,你嫁進府中也快兩年了。”太夫人嘆息起時光過的快,姜秋姝跟著附和,實則卻曉得太夫人接下來不過是問子嗣的話。
“五郎到底比你年長幾歲,他如今身負重職老身欣慰的很,最操心便是他何時才能有自己的孩子。”
“若你再不能孕育子嗣,老身身邊有幾位身姿和樣貌都不錯的,她們最會伺候人,必定能為五郎繁衍后嗣?!碧蛉寺曇舯纫酝鶉?yán)厲了些。
姜秋姝連忙道:“子嗣傳承乃是一家的重中之重,太夫人您是慈母,為了五郎著想,妾身感懷銘心。國公爺也曾擔(dān)憂過五郎子嗣一事,如今府中世子未立,國公府傳承尤為重要。妾身謝過太夫人?!?/p>
太夫人語塞,也想起了這么一回事兒,本是來敲打姜秋姝番,倒是忘了子嗣豐,一府傳承才能穩(wěn)定。
裴珉已經(jīng)極為出彩,子嗣是短板,若是連孩子都有了,又多了勝算。
“罷了,”太夫人擺手,“你自己上心便是了,如今二娘與孫婿住在府中,你是長輩多顧著些?!?/p>
“是?!苯镦鹕砀孓o。
子嗣一事,她才是最著急之人,她本就想要自己的孩子,原想著順其自然,可久久不曾有孕到底叫人煩悶。
想了想,便叫錦繡請了大夫來府中把平安脈。
大夫說她身體極為康健。
那問題又是出在何處?姜秋姝想起了以往聽過的市井間的污遭話,‘你個銀樣镴槍,再肥沃的土壤都長不出苗來’。
她那時不明白,想要在聽下去,阿娘連忙捂住了她的耳朵。
如今細細品味,這裴珉不會是個銀樣镴槍頭吧!
姜秋姝試探的看向大夫,“既然我身體無礙,那何時才能有身孕呢?”
大夫捋了捋胡須,“夫人不必著急,此事水到渠成,需得天時地利人和?!?/p>
姜秋姝只好換了個意思,“大夫可否給我與郎君開些補藥?!比羰侵惶嵋蝗?,未免太明顯了些。
兩人都要滋補藥,應(yīng)當(dāng)不會往裴珉身上想。
大夫點頭,藏住眼底的了然,立馬寫下了,早就熟記于心的藥方。
他提醒道:“此藥雖溫補,但不可多飲,多睡前飲用。”
姜秋姝記下了大夫的話,連忙讓錦繡將人送走,又派關(guān)嬤嬤去抓藥。
關(guān)嬤嬤一向謹慎,將此事交給她放心。
她嫁進來也快兩年的時間,尋常人家怕是生下頭胎的同時,腹中又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