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秋姝將杯中的茶喝的干凈,轉(zhuǎn)瞬間,看向李長寧時,已無任何的異樣。
“多謝殿下告知?!彼坏?。
李長寧訝異的看了眼她,心中的興味更足了,果真是她瞧上的小娘子,鎮(zhèn)定又多謀。
“你就不怕?”李長寧意有所指道。
姜秋姝搖頭,明白李長寧是何意,“殿下,我相信五郎的為人?!?/p>
即便與鄭六娘定過親,可那已經(jīng)是往事,即便為了鄭六娘耽擱了婚事,可裴珉既然決定與她成婚,便不會在牽扯以前的事。
這點兒上,她足夠信任他。
裴珉最遵循禮法,此刻她心中竟然會是慶幸的,叫她不喜的規(guī)矩,會變成壓著裴珉的枷鎖。
至于裴珉心頭是否還有鄭六娘,不重要,一點兒也不重要,她這般想著。
李長寧看著她,雙眸冷情,閃爍過遲疑,卻又能一瞬間變得堅定。
所有的情緒,猶如風吹過,泛起輕微的漣漪,卻能很快恢復(fù)平靜。
裴珉確實不是見異思遷之人,她這樣一外人都曉得,可凡事總有意外。
李長寧未曾言明,只是道:“姜娘子,你且記住,若是走投無路,本宮掃榻相迎?!?/p>
姜秋姝點頭,“多謝殿下。”不過應(yīng)當用不上,如今的生活,過得下去,她暫時不想改變。
“駙馬,殿下有貴客,您不可擅自闖入?!瘪R車外邊兒似乎有爭吵,姜秋姝瞧見原本還算和善的李長寧,面色變了。
“滾!”另外一渾厚的聲音響起。
馬車忽然打開,一身著鎧甲約,莫二十左右的少年郎君面如沉水,“殿下,是您將裴府娘子與姑爺扔到后面馬車的?”
外面兒一內(nèi)侍打扮的男子,誠惶誠恐的看了李長寧眼,李長寧朝他使了個眼色,那內(nèi)侍立馬收回了攔住少年郎君的手。
李長寧仰起頭,望向少年的眼神中譏笑,“是,駙馬當如何?”
少年郎君,薛凜眸光打量了馬車,落在姜秋姝身上閃過驚愕,“殿下行事太過,裴府好歹是世家之首,讓他府人如何看待殿下?!?/p>
“他們想如何看,便如何!”李長寧掃了眼薛凜,命人關(guān)上了車門。
薛凜靜靜立在外邊,最后只能命人重新準備了馬車,她行事恣意,還是太過意氣用事。只是在臨走前,面露兇光的看向方才攔住他的內(nèi)侍。
內(nèi)侍一直恭敬的低著頭,不敢言語。
姜秋姝早就聽聞,平樂公主與其駙馬關(guān)系淡薄,兩人分府而居,李長寧府中甚至有不少的面首。
“你也覺得我行事太過?”李長寧問道。
姜秋姝搖頭,殺雞儆猴罷了,裴秋月即便是再受寵也代表不了裴府,反倒是李長寧,皇族之人,該是威儀攝人,也是在警示著旁人,皇權(quán)為上。
只是她想不過薛凜,為了這么件小事兒,竟然會找上李長寧的麻煩。
兩人還真如傳言般的勢如水火。
全體整頓休息時,姜秋姝便向李長寧請辭,下馬車時,姜秋姝看了眼方才那內(nèi)侍,比起裴珉要矮上些,可在男子間身量算高的,旁側(cè)還有好幾名與那內(nèi)侍相仿的男子。
而他們都有喉結(jié),且相貌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