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cè)躺著,“裴珉,你當(dāng)真是曉得怎樣叫我厭惡的?!?/p>
“厭惡?好過讓你離開,”裴珉俯身,親昵的低語道,“娘子,我們終于要成婚了!”
姜秋姝未動(dòng),身后他的體溫將她圍繞著,甚至是從四面八方向她涌來,可她卻提不起半點(diǎn)兒的力氣。
只厭惡至極。
她好似不聽話的眷寵,無人問過她愿意與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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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珩院的消息,自然沒能瞞過其余幾房的人,她們?nèi)チ颂擞耒裨?,卻被奴仆稟告說不見客,只能悻悻地回去了。
可剛過了花園,她們便不約而同打算去太夫人那里一趟。
“如今五弟妹回來了,應(yīng)該高興,怎都這般模樣?”二夫人笑道。
“二嫂,以往好像是你最瞧不上姜氏的吧!平日里連話都不想和她說。”四夫人這般道。
姜秋姝回來了,四夫人對(duì)前幾年的事記憶猶新,她的兩個(gè)孩子被罰跪了祠堂,小小年紀(jì)又驚又嚇第二日便病了,五弟竟然還以為她們是裝的,直言她們不會(huì)教養(yǎng)子嗣。
又在政事上故意尋了四郎的錯(cuò),本不過是光祿大夫的虛職,又遭到了貶謫,被罰到了馬場做了典牧令。
八品小官兒!專職馬匹飼養(yǎng)。
好歹是國公府四郎,成了個(gè)養(yǎng)馬的,外邊兒都快笑死!
偏偏國公曉得了,也并未懲處了五郎,還道五郎大義滅親,做的對(duì)!
四夫人簡直氣吐了血。
都是因?yàn)榻镦〔贿^是說了幾句閑話罷了,她說的也都是些實(shí)話,五郎以前也沒說什么,怎忽然來個(gè)秋后算賬!
四郎因此和她生了齟齬,搬到了馴馬場,聽聞跟個(gè)馴馬女打的火熱,她本就沒有子嗣傍身,日后的日子怕不好過。
當(dāng)聽到姜秋姝回來了,沒死!玉珩院還要準(zhǔn)備婚儀的東西,她是痛恨的!憑何轉(zhuǎn)了圈兒,還能叫五郎將她捧在掌心。
“太夫人,她與五郎早就和離了,此女留在國公府便是禍端,您可不要忘了兩年前,五郎為她都做了什么!”
四夫人憤憤的聲音在清風(fēng)苑響起,上首的太夫人卻如同霉云遮頂,陰氣陣陣。
她自然不會(huì)忘記,五郎頭一回違抗了她,將定國公府說過姜秋姝閑言碎語的奴仆,全部聚在了清風(fēng)苑門外,杖責(zé)。
瞬時(shí)哀嚎遍野。
這不僅是在敲打府中的人,還是因她私自簽下了那封和離書,裴珉這是在殺雞儆猴。
就算沒有裴珉的事,她也不想要姜秋姝那個(gè)女人重新回到定國公府!
她擅自讓姜秋姝和裴珉和離的事被裴承知曉后,他話里話外也是怨過她這個(gè)祖母的。
姜秋姝若是繼續(xù)留在府中,她怕影響了她的孫兒。
“聽聞五郎還要和姜氏重新辦婚儀呢!”四夫人又道,三夫人拉了拉她的袖子,想要讓她少說些。
四夫人才不管,她過的不好,旁人也別想好過!
“此事有國公定奪!”太夫人捏著掌心的佛珠,面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