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牧的身子卻很僵硬,他拳頭緊攥,語氣冷淡:“姜淮。”
“不要叫這個名字。”江清淮蹭了蹭他的腰,抬頭來看他,可憐巴巴,“還叫我清淮,江清淮。”
“江清淮?”裴牧垂眸,冷冷盯著這個正討好般朝他笑的傻子,“我是來殺你的?!?/p>
他一把推倒江清淮,看他跌入柔軟的龍床,長發(fā)如云般蔓開,漂亮的眸子帶著幾分困惑和懵懂,在月光下純潔似妖孽。
裴牧錯開目光,將那劍抵在他喉結(jié)間。
江清淮卻輕輕笑了一聲,他并起兩指拈住劍尖,玩似地在眼前晃了晃,才道:“裴牧?!?/p>
聲音如鬼似魅。
裴牧只覺心下大妨,蹙起眉來,反手將劍刺下,誰知竟偏了三分。
劍刺在江清淮左肩偏上一點的位置,閃出的寒光反趁著那一片的肌膚皎白似琉璃。
裴牧的眸子深了深,意識到自己竟被眼前人的美貌所惑,心下瞬間升起一種難以言喻的危機感來。
他半撐著劍伏在皇帝身上,狠狠掐起他的下巴,正欲開口。
耳邊卻傳來銀鈴般的笑聲。
被掐了下巴江清淮也不生氣,反笑著攀附上裴牧的肩,他低語著問:“你想玩這個?”
裴牧心下頓時警鈴大作,他順著身下人的目光看向那把劍,卻并不明白他說的所謂“玩”是何用意。
其實從這個睡覺毫無防備的皇帝睜開眼開始,他說的每一句話對裴牧來說都是讓他不明所以的。
這人知道他的身份,似乎早就知道他會來養(yǎng)心殿,因而不僅對他毫無防備畏懼之意,甚至在……
他在調(diào)戲他,玩弄他……
這是裴牧從未經(jīng)歷過的,即便是在女人身上,何況此刻他面對的是一個男人。
一個比女人還要漂亮上千倍百倍的男人。
一個站在權(quán)利頂端,一言千金重,叱咤風(fēng)云,攪弄天地的男人。
裴牧心中忽而生起一股無名火來。
他看著被他壓在身下的人,他言笑晏晏,天不怕地不怕,仗著自己漂亮為所欲為,以為是個人都會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間。
是嗎?
裴牧承認自己生出了一絲勝負欲,他想要這個男人哭著求他。
這欲望是如此強烈,鋪天蓋地,以至于他完全忘記了自己來的目的,渾然落入眼前人的圈套之中。
他問:“你很想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