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吩咐道:“下一位吧?!?/p>
司馬鶴便上前一步,開始匯報近期工作。
江清淮聽得有些心不在焉,更多還是震驚:“葉從南居然已經(jīng)在朝中這么有影響力了嗎?怪不得枕余那家伙上門問他想不想當(dāng)攝政王呢?!?/p>
“幸好他是個忠心的,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人?!?/p>
“這不是他的影響力?!眗b卻糾正道,“你還沒看出來嗎?”
“看出來什么?”
“他只是充當(dāng)一個主持人的身份,這次朝會完全就是大臣們在給你這個頂頭老板匯報工作情況啊?!?/p>
“大臣們緊張,大概率也是因為你……上次殺龔成殺得太絕,足以嚇?biāo)麄円粐樍??!?/p>
江清淮又應(yīng)了一聲,感覺自己對現(xiàn)有的朝廷有了新的認知。
但等司馬鶴匯報完輪到下一個人,再下一個人,再再再下一個人的時候,這個認知就變成了——
好端端的,怎么全都卷起來了?
朝會足足開到明月高懸時,江清淮才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養(yǎng)心殿,找裴牧吃飯這事肯定是泡湯了。
江清淮一邊躺在床上當(dāng)尸體,一邊請小福子幫他準備衣服,嘟囔說自己要出宮。
這話剛說完,便兩眼一閉,直會周公去了。
但心里牽掛著事,江清淮好歹睡不好,半夜醒來一會,覺得嗓子干得冒煙,跑去找水。
他掀開床幔,赤著腳準備下地,卻先被一道寒光閃了眼睛,不適地蹙起眉頭,下意識找那寒光來源時,卻先對上了一雙眼睛。
熟悉的眼睛讓江清淮驚喜之余有點蒙。
他先是笑了笑,下意識喊了一聲裴牧,便又心虛地朝后縮起身子:“我不是故意要放你鴿子的,朝會開了太長時間,我回來直接睡著了……”
“鴿子?”
裴牧站起身,緩緩朝江清淮走來,露出先前那閃了江清淮眼睛的東西。
裴牧抓著那東西劃過地板,發(fā)出一陣尖銳的摩擦聲。
那是一把劍。
裴牧將劍抵在江清淮脖頸間,神色冷淡,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姜淮,是你?”
江清淮看傻子一般看他,想罵他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話到嘴邊又想起裴牧吃軟不吃硬,只能改口:“我真的是不小心睡著的?!?/p>
他在床上膝行兩步,上前抱住裴牧的腰,軟乎乎地說:“你別生我氣嘛。”
裴牧的身子卻很僵硬,他拳頭緊攥,語氣冷淡:“姜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