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要多試試?!苯寤磩偛硼I過勁,“你快幫朕生火吧?!?/p>
“葉大人明日會來,您若是弄傷了自己,可就不好交代了?!绷肢k卻仍舊不動,“何況裴牧那廝若是恢復(fù)了記憶,只怕也要拿我開涮的?!?/p>
他都這樣勸了,江清淮也只能答應(yīng),不情不愿地叫御膳房那邊給他上菜,等四菜一湯擺滿案幾,又招呼林玨一起吃。
順便例行每日的公事。
“蘇沢和蘇有道最近又在琢磨什么事?”
“蘇沢激進得很,想殺了您,也在不斷嘗試各種辦法,除了裴牧提到的那三次,至少還有十幾次的ansha,陛下,暗衛(wèi)們?nèi)找篃o休也是很累的……”
“把他單獨關(guān)起來,若是還折騰,砍了手腳便是,不必再報?!?/p>
一直縱著蘇沢亂來,其實還是江清淮拿不透裴牧對這些人的態(tài)度,但今天裴牧的意思,儼然并不在乎死活。
江清淮當(dāng)然也沒有一開始那么束手束腳了。
他嘗了口燕窩,又道:“蘇有道呢?”
“據(jù)暗衛(wèi)們觀察,他似乎并不支持蘇沢,但……每次裴牧同蘇沢起沖突,他又縱著蘇沢。偏心的老匹夫,陛下早該殺了他才對?!?/p>
江清淮卻沒搭腔,他垂眸又嘗了一口燕窩,突然說:“聽見了嗎?”
“什么?”林玨兀自侃侃而談,驟然有些懵。
遠(yuǎn)山傳來一陣笛聲。
“他不高興?!苯寤雌鹕沓庾呷?,又回身叮囑道,“不用跟來?!?/p>
這也是最近常發(fā)生的事了,林玨雖然心下無奈,卻沒有跟上江清淮,只是悶聲干飯。
江清淮一人走到佛殿中,剛邁過門檻,枕余便抬起眼看來:“陛下又來了?”
江清淮并不搭腔,只是尋一個蒲團坐下,細(xì)細(xì)打量著滿殿神佛。
一般他不介意枕余在旁邊呆著,但今天,他心下莫名煩悶,浮躁,毫無耐心可言。他突然對旁邊一直靜坐的枕余來了一句:“你很吵,閉嘴?!?/p>
“草民不曾開口?!闭碛嘈α艘宦?,“陛下今日不想聽故事?”
因為不認(rèn)得神佛,江清淮偶爾會問枕余,聽他見過幾個神佛的故事,滿殿的神像也大多認(rèn)了個全。
但今天……
江清淮翻了個白眼:“勞煩滾出去?!?/p>
枕余站起身,卻沒有第一時間離開,反而挪到了江清淮身旁的那個蒲團,說:“草民這里還有一個故事,陛下一定會感興趣?!?/p>
“想說你養(yǎng)蟲子的那些事給朕聽?”江清淮面色不變,只看著滿殿神佛,“你原是南疆人,善養(yǎng)蠱,朕體內(nèi)的蟲和裴牧體內(nèi)的蟲都是你的杰作?!?/p>
“想從朕口中得知那蟲為何不翼而飛嗎?”
江清淮緩緩回頭,直直盯著枕余:“其實很簡單,只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