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了外袍,給不知溫冷的某人披上,又小心翼翼地幫江清淮拆開頭發(fā),看有些地方還沒干,又出去取了些炭火,拿了小香爐來幫他烘頭發(fā)。
江清淮被推門的聲音弄醒,迷迷糊糊抬眼,卻沒看見人,只嘟囔了一句:“裴牧,我好困……”
說完又閉上了眼睛。
裴牧回來見他眼睫顫動,又放輕動作,小心翼翼地幫他烘干頭發(fā),拿梳子輕輕地梳通,才把他抱上床,放到里側(cè),蓋好被子。
期間江清淮感覺到自己在移動,下意識要抓裴牧,卻只抓到衣裳,不滿地哼了一聲,嘀嘀咕咕說了句什么。
裴牧聽不清楚,但看他睡得毫無防備,卻死抓著自己衣裳,不由嘆氣。
——
次日,江清淮睜開眼睛,身邊的裴牧已經(jīng)起了。
他糊里糊涂下床,看到床邊放著洗漱的水,試了試發(fā)覺還溫?zé)嶂滩蛔「鷕b感慨“好貼心”。
rb不回話,冷漠地在屏幕上打字:“哼?!?/p>
江清淮洗完臉抬頭,看見這一哼字不明所以,不過不等他問,裴牧正好推門進(jìn)來,見江清淮擦臉,便順手拿過桌上的梳子,幫他束發(fā),順便問:“吃小餛飩嗎?”
江清淮連連點頭,笑地很甜:“你真好?!?/p>
裴牧一如既往不說話,卻給江清淮扎了個高馬尾。
小餛飩是裴關(guān)煮的,江清淮和裴牧出來的時候,餛飩剛出鍋,皮薄餡嫩,湯汁鮮美,再撒上一點漂亮的蔥花,讓江清淮感慨不已:“裴關(guān),你做飯也這么厲害?”
裴關(guān)聽完卻笑:“某人一大早起來攆面皮、絞肉餡包的小餛飩,我不過下個鍋而已,可不敢邀功?!?/p>
某人?
江清淮看向裴牧,一時不知道說些什么:“裴牧……”
裴牧只看他,并不說話,但江清淮莫名能懂他的意思,感動不已:“裴牧。”
裴牧卻嘆了口氣,又去廚房給江清淮拿了一小碗雞蛋羹,遞到他面前。
江清淮看著如布丁一般的雞蛋羹,卻是鼻頭一酸,有點想哭。
裴牧看他微紅眼尾,心下雖然嘆氣,卻早已不覺意外。
本以為拿了雞蛋羹能轉(zhuǎn)移江清淮注意力,沒想到還是把人給弄哭了……
他沒有清淮那般財力,沒辦法一擲千金,只有在這種小事上動動心思,算是報答江清淮珍重之心。
但江清淮總被這種小事感動地眼圈發(fā)紅,想是這輩子沒受過這般好一樣,小心翼翼地珍視,反而更引人心疼。
可偏偏自己笨嘴拙舌不會哄人,上次學(xué)了個轉(zhuǎn)移話題的法子,卻也不是次次有用……
裴牧無奈嘆氣,不知該做些什么好。
還是裴關(guān)看裴牧悶著不說話,江清淮也莫名情緒低迷,出聲問道:“你欺負(fù)他了?”
裴關(guān)這么想無可厚非,他雖然知道裴牧做得一手好菜,但這幾日在家裴牧其實并不下廚。
可江清淮一來,裴牧不僅主動留人住宿,還起早貪黑做了個最廢功夫的小混沌,雞蛋羹也獨獨只蒸江清淮一份。
雖然江清淮某種意義上算是他們的恩人,但報恩的方法有很多,裴牧更不會選擇下廚做飯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