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過一切從簡,一上午便掃過了墓,回來后江清淮把自己鎖進御書房,下令誰也不見。
蘇有道憂心不已,時不時來敲門,不是送茶就是送點心,江清淮紛紛不應(yīng),蘇有道便候在門前苦口佛心地勸:“陛下,朝臣們說話沒遮沒攔,惹您不快,您罰了他們便是,何苦如此作踐自己?”
作踐自己是不可能的,江清淮本打算傳送去找裴牧來個不醉不歸,衣服都準(zhǔn)備換了,如今聽蘇有道這么一說,卻也覺得自己這龜縮在御書房的行為有點長他人威風(fēng),索性開了門,仗著自己受委屈,磨起蘇有道來:“大伴,朕想出宮……”
蘇有道只擔(dān)心他悶壞,見他肯出來自然同意,只是讓江清淮亂跑卻也不能,他想了想:“陛下,如今漸入夏,氣溫回暖,國子監(jiān)的杏林想是都開花了……”
江清淮眼前一亮:“國子監(jiān)好,我們現(xiàn)在過去,還能趕上他們吃中飯。兩小家伙一定很驚喜?!?/p>
蘇有道立刻安排人準(zhǔn)備常服,還格外打包了幾份宮里的特色小食和點心。
只是等車輦來到國子監(jiān)門口,卻被人圍了個寸步難行。
江清淮掀開轎簾向外張望,一眼就在人群中瞧見了葉從南。
他還是那副素面書生打扮,穿著國子監(jiān)統(tǒng)一發(fā)放的青衣,在一眾和他同樣打扮的書生們中,卻又格外出挑。
江清淮細看幾眼,又認出慷慨激昂作論的人正是上次給他們帶路的傅羨之。
只是這卻不是什么學(xué)子間的探討,江清淮看向另一波作同樣大半的人,雖能猜出是官家服飾,卻認不出他們身上的衣服屬何部,不由看向蘇有道:“這些是誰?”
蘇有道只瞧了一眼,語氣冷冽:“吏部的狗?!?/p>
罵這么兇?
江清淮打量著蘇有道的臉色,反而有點不知作何反應(yīng),只訕訕喊道:“大伴?”
蘇有道立刻又和煦了面色,朝江清淮笑笑:“公子,這群不長眼的擋了您的路,容奴才前去收拾一番?!?/p>
江清淮哦了一聲,想起什么,連忙又道:“不必太張揚?!?/p>
蘇有道款款行禮,上前卻只喝道:“滾?!?/p>
江清淮:……
只是這中氣十足的一聲呵責(zé),倒真的讓喋喋不休的眾人安靜了下來,齊刷刷看向蘇有道。
蘇有道卻不說話,反而步步上前,他雖只是穿著常服,卻另有一股上位者的氣質(zhì)在身,逼得那些書生和吏部衙役紛紛給他讓起路來。
江清淮坐在轎中,扒著車窗,眼看著蘇有道就這么走到了人群正中央,不由和rb感慨:“牛逼啊?!?/p>
rb卻說:“宿主,我剛才聽到他們在商量科舉提前的事情,但吏部那邊似乎是自己弄了個新規(guī)定,說是為方便管理,今年科考的學(xué)子必須在吏部戶籍登記有名?!?/p>
江清淮蹙眉:“戶籍尚只在上京推行,且還沒有錄入過半,先不說科考前吏部能不能做完,就是那些外地學(xué)子,也不可能有入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