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牧蹙起眉頭,只見蘇沢身后的江清淮,手拿著一個模樣怪異的黑色鍋底,正一臉嫌惡地看著倒地的人,忙拔劍而出。
江清淮卻根本不在乎裴牧,他看蘇沢身上還算干凈,赤著腳踩到他身上,等站直身子,又朝裴牧招手:“過來抱我?!?/p>
裴牧收起劍,卻并不過來:“我雖不認可蘇沢行事,卻不代表會幫你?!?/p>
“那你想對我做什么?”江清淮收起平底鍋,狠狠踩了蘇沢兩下,才算稍微解氣。
裴牧看著他踩蘇沢,沉默半晌,只問:“你身子里有蠱蟲,一早蘇有道便種下,若是你不聽話,我即刻便能催動蠱蟲,讓你飽受鉆心蝕骨之痛……”
“你舍得嗎?”江清淮一臉無辜地朝他看來,“裴牧,你舍得這樣對我嗎?”
“你自詡美貌,我卻不是會為此折腰的人。”裴牧冷下聲音,大不贊同。
“那你喂我吃吧?!备崮琳f起話來,即便他已經(jīng)失憶,江清淮仍舊有恃無恐,“是不是吃了那藥才能驅(qū)動蠱蟲,那你喂我吃,讓我飽受鉆心蝕骨之痛,想怎么欺負我怎么欺負我吧?!?/p>
這話在他嘴里,不知怎么就變了味道。
裴牧不適地皺了皺眉,方才好不容易按捺下去的沖動和無名火似乎又有了冒頭的趨勢。
“過來抱我,這地方太臟了。”江清淮又催了他一遍,“一會蘇沢醒來?!?/p>
聽他提起蘇沢,再想起蘇沢打算做的那些事,雖然不情不愿,裴牧到底還是上前抱住了江清淮。
看江清淮動作熟練地往他脖頸間靠,裴牧臉色比夜色還黑。
既然那么排斥蘇沢,為什么偏偏來糾纏他?
他難道還比得上蘇沢養(yǎng)眼不成?
“裴牧,你要帶我去哪?”
一抱上裴牧,江清淮的心情才平復不少,說話都好聲好氣不少,“我肚子有點餓了?!?/p>
見裴牧又蹙起眉頭,江清淮卻繼續(xù)提著要求:“還有點冷……”
片刻后,江清淮裹著裴牧的外衣,吃著裴牧親手下的面,心情好得幾乎能哼出歌來。
裴牧立在不遠處看他,身邊站著個困倦不已的大漢,一邊打哈欠一邊問:“從哪里找來的祖宗?”
裴牧不說話,只默默看著江清淮的背影。
那大漢也不再八卦,只說:“你師父如何?”
“在大牢?!?/p>
“你打算如何?”
“劫獄?!?/p>
“這能行嗎?”大漢瞅了瞅吃面條的江清淮,“大理寺監(jiān)牢守衛(wèi)森嚴,就算你武功蓋世,能把人救出來,葉從南那家伙也還在城里搜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