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問錢子堯:“你和那老頭難道有仇?”
錢子堯不明所以地看了眼司馬鶴和葉從南,卻不多想,只回道:“那老頭手下有個鹽場,原是我們錢家的產(chǎn)業(yè),只是商戶在京中說不起話,我爹便直送了那老頭。誰知他吃得膀大腰圓,卻吝嗇行事,反而事事針對我錢家,不見一點世家風(fēng)骨。”
“那鹽場原是你家的產(chǎn)業(yè)?”江清淮這下真對錢家肅然起敬了,鹽場這種日進(jìn)斗金的生意被任宏那老頭吞了,還在長安主街有這么多產(chǎn)業(yè),一個安華坊說買就買,這家底……只怕比劉太后還富吧……
江清淮說話都熱情起來了:“鹽場生意那般好,你爹竟也舍得?”
錢子堯嘆氣:“我們雖是皇商,受先帝之名督辦鹽場,但先帝去后,太后當(dāng)權(quán),朝中……又是那般景象,爹自知護(hù)不住,只能拱手讓人,誰知所托非人……著了那老頭的當(dāng)?!?/p>
原來是皇商。
江清淮又問:“既然那老頭死了,鹽場你們不想著法子拿回來?”
“想要的人太多,哪里輪得到我們?”
錢子堯飲了杯酒,“何況那任宏死了,他妻子家眷都在,又沒到抄家的地步,哪能落到別人手里?”
“就算是真抄家了,那鹽場也是落到陛下手里?!?/p>
江清淮樂了:“抄個家就行了?”
錢子堯看傻子一樣看他:“抄家啊,不僅家財充公,就是那些仆從家眷都要變賣,賣出去的錢,陛下瞧得上,當(dāng)然給陛下。若是瞧不上,那也落不到我們口袋?!?/p>
他看向司馬鶴:“想來這事,司馬兄更懂?!?/p>
江清淮也跟著看去,只見司馬鶴拿著帕子擦汗,語焉不詳:“不敢不敢?!?/p>
看他是個膽子小的,江清淮索性不說了,抄家他沒經(jīng)驗,打算回去先問問rb,后面再做打算。
江清淮想清楚后面的計劃,心放寬不少,好心情地品了品桌上的酒。
奈何烈酒難入喉,只是半口,便嗆紅了臉。江清淮忍不住咳嗽,才咳了一聲,一旁蘇有道忙幫他拍背,司馬鶴倒茶遞去,葉從南送了帕子,姜少瑜則催著小福子去找人。
剩下一個姜少云,憂心忡忡地當(dāng)掛件,一個勁兒問:“小叔,你怎么了?”
錢子堯都看傻了,如此架勢,就是陛下親臨,也不過如此啊。
不過他倒沒覺得江清淮是皇帝,但看江清淮那好脾氣的樣子,決計不能是那派眾臣去城門搬磚的九五之尊。
不過作為主人家,錢子堯還是送上了應(yīng)有的關(guān)心:“給這位貴客上一壺醉花陰,或許他會喜歡?!?/p>
江清淮咳過兩聲,擺擺手示意自己無妨,聽見錢子堯說什么醉花陰,索性也拒絕起來:“不了,白日醉酒倒也不好?!?/p>
錢子堯有些可惜,不過正巧劍舞結(jié)束,接下來便是賞墨環(huán)節(jié),他便不再說什么,又邀請江清淮去看墨。
江清淮哪里能看明白這些,只能繼續(xù)拒絕:“不了?!?/p>
他推推姜少瑜:“想去的都去看吧,我自己一人坐會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