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兩人擠在一張床上睡覺,江清淮躺床假寐,認(rèn)真數(shù)羊,一點(diǎn)沒覺得別扭。
倒是裴牧,心里掛著江清淮方才給他擦傷口的那種癢意,看著在他身邊睡得毫無防備的江清淮,只覺又空又亂。
原本他是極不耐旁人近身的,但江清淮昨夜為照顧他殫精竭慮,徹夜不休。
他便想,既都承了這人的情,以后好好待江清淮就是,再為這些小事扭捏實(shí)在不該,就也答應(yīng)了江清淮幫他換藥的好心。
只是沒想到江清淮那般輕柔,動作更是細(xì)致入微,似是擔(dān)心碰到傷口,溫?zé)岬呐磷痈苍诩∧w上時小心翼翼地,還一直要問他疼不疼。
疼是一點(diǎn)不疼的,裴牧只覺得癢。
這癢勁兒久了,便入了心里,好像被什么東西咬了一般,怎么也揮之不去。
倒讓他現(xiàn)在躺著都覺燥熱。
他正想著要不要去外面吹吹風(fēng),原本抱著被子睡在里邊的江清淮卻翻了個身,朝他貼了過來。
一貼到裴牧,江清淮便抬了腿,如八爪魚一般將裴牧整個人纏了起來,動作間,還踢開了被子,露出半截白皙的小腿,在朦朧的夜中,同月光相映。
不僅如此,江清淮還說夢話,聲音軟乎乎的:“幻影……幻……”
裴牧聽不大清,僵直了身子,想把人扒拉下來,可剛一摸到江清淮的手腕,便有點(diǎn)不知道如何使勁兒了。
實(shí)在是太軟了。
裴牧有些苦惱地想,這人難不成沒有骨頭,到底是不是個男人。
隨后他想起昨晚江清淮手上的淤青,又覺得這人大概是真沒骨頭,便更不敢去動他了。
好在現(xiàn)在被江清淮抱住,那股癢勁兒倒是給忘了,只無論如何想不明白這人為何這般軟。
他睜著眼睛,看著床頂,也不知這般僵了多久,突然聽到屋外傳來聲音:“哥哥別進(jìn)去,都是壞人,我們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