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破地方,還沒他們在清靜軒住得好呢。
不過房子到底是裴牧住,裴牧自己看了一圈,似乎并不嫌棄,甚至還問起那牙人能否再便宜一些。
江清淮聽出來他是想買,忙把他拉到一邊,指著自己頭上的發(fā)冠,小聲道:“租個好點的吧,我們有錢?!?/p>
這還是rb出的主意。
雖然江清淮身上半個子兒都沒帶,也不能大庭廣眾之下把衣服給賣了,但頭上這個發(fā)冠卻是值不少錢的,而且發(fā)冠這東西,不帶還真沒什么。
比如裴牧,不也就一個發(fā)帶捆著頭發(fā)嗎?
裴牧看一眼他的發(fā)冠,上面鑲金帶玉,立刻明白他的意思,連忙拒絕:“我怎么能……”
“必須能!”江清淮有點生氣,“怎么就你能對我好,不讓我對你好?”
裴牧被他這樣反駁,一時哭笑不得:“清淮……”
“租個好的吧?!苯寤葱÷暠г?,“這里還沒有清靜軒住得好呢?!?/p>
裴牧聽他如此說,忍不住笑了笑。
那清靜軒雖說是冷宮,但到底是皇帝腳下,再寒磣又能到什么地步?
但江清淮已經(jīng)開始拆自己的發(fā)冠了,只是他手笨,折騰半天弄不下,還把自己扯疼了,只能委屈地叫裴牧。
裴牧嘆氣,伸手幫他弄下發(fā)冠,摸到那玉石質(zhì)地,倒是一驚。
“這東西貴重……”
“不行?!苯寤从踩掷?,“必須整個好的住,不然我就不走了!”
裴牧看他良久,最后也只能拿著那發(fā)冠去問牙人。
那牙人一直在旁邊笑瞇瞇看著呢。等裴牧拿發(fā)冠遞來,他立刻興奮接過,細細看了一遍,樂道:“這可是個好寶貝,瞧這做工,像是宮里出來的?!?/p>
江清淮哼了一聲:“算你識貨,開個價?!?/p>
牙人掰著手指算了半天,才道:“兩位公子既然是原主家介紹來的,我自然不敢欺瞞,此發(fā)冠約抵五百兩,但現(xiàn)在正是危難時刻,去當鋪是不可能拿到這么好價兒的。”
江清淮以前也跟著家族談生意,一聽就懂這牙人的意思,直接點明:“我把這發(fā)冠給你,你只給我們找個價值相當?shù)姆孔颖闶牵嘈┥傩覀儾粫嬢^的。”
那牙人便笑著作禮:“公子請跟我來。”
牙人推薦的另一間房就在這間旁邊,明顯好上不少。一座小小四合院,有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大門,進去院中,地上鋪著青磚,還落著一亭,亭邊辟開一小小荷花池,還留殘荷幾許。
最北是正房,有正廳,臥房,浴房。東西兩側(cè)廂房一間書房,一間側(cè)臥。南端的倒座房則是廚房、倉房。各房間又有游廊相連,江清淮越看越喜歡。
“裴牧,租這個,租這個吧?!苯寤醋е崮列渥又被巍?/p>
裴牧看他這么喜歡,嘆了一聲,問那牙人:“手續(xù)的事……”
牙人不好意思笑了笑:“這家主人拖家?guī)Э谔映鼍?,卻倒霉撞見魏琛南之流,如今情況和隔壁那房一樣,沒有正經(jīng)契書給您。不然如此雅致的宅院,也租不了五百兩的好價格不是?”
裴牧于是放下心來,最后租了這院落。
等一切辦妥,已是夕陽西斜,rb提醒道:“宿主,差不多該回去了。”
江清淮立刻垮起個臉,不高興起來。
裴牧剛送走那牙人,回來就看江清淮靠坐院中涼亭,望著池中殘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