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匠年過五十,身材壯大,赤裸著上身,顯出渾身的腱子肉,其上橫亙著一條丑陋的疤痕。
聽見有人進來,木匠懶洋洋地抬眼,看見裴牧,又垂下眼,不甚感興趣道:“做什么?”
“刻牌匾。”
裴牧站定,將昨晚寫好的字遞給他:“務(wù)必刻得一模一樣?!?/p>
那木匠卻接都不接,反而狐疑地看向他:“真就刻個牌匾?”
他瞥了一眼紙上的字,又是一愣:“你這是……從良了要?”
“清荷皂記?”
“這名字起的有意思,不過……不像你的風格啊,裴牧?!?/p>
“我有什么風格?”
裴牧將紙放在一旁,轉(zhuǎn)身準備離開:“三日后,我來取,要上好的楠木。”
“你有錢嗎臭小子!”木匠呵了一聲,卻還是接過那紙,細細打量起來,一邊看一邊嘴上還抱怨:“上好的楠木,倒是會要?!?/p>
裴牧離開木匠鋪,不過走了幾步,便撞見了林玨騎著高頭大馬在京中巡邏。
他一身銀灰鎧甲,燁燁生輝,身后大紅披風隨馬獵獵而動,頭盔掛在馬頭邊,露出整張面龐,劍眉星目,意氣風發(fā)。
一手攥著紅纓長槍,一手馬,所過之處,四下皆退讓。
但馬獨獨停在裴牧面前。
“裴牧。”林玨叫住他,神色嚴肅:“我有事找你?!?/p>
裴牧逆著光看他,看不清楚他面上神色,還沒點頭,林玨便已抬手,命令身后的士兵:“拿下?!?/p>
下一秒,裴牧被幾人摁倒在地。
“對不住了。”
林玨翻身下馬,親自上手綁裴牧:“我這也是為你好?!?/p>
“宿主,你覺得刺殺齊時村的人知不知道他是你的人?”
rb憂心忡忡。
“大概率知道?!?/p>
江清淮神色嚴肅地往嘴里塞了一塊糕點。
“你還有心情吃東西???”
rb無語至極:“員工為你負傷,你都不傷心?”
“我傷心有什么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