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玨半瞇起眼,狐疑地瞪著裴牧,“你干什么了,為什么要沐?。俊?/p>
他神神叨叨的,裴牧才不理他,轉(zhuǎn)身要走,又被林玨一把抓?。骸澳愕葧?,我有事找你,我們進去說?!?/p>
裴牧嫌棄地看他一眼。
林玨又尷尬地收回手去,嘟囔著要進去:“你書房在哪?”
“就在這說?!迸崮敛唤o他領(lǐng)路,兀自往涼亭中去。
林玨看了一眼四周,嘆了口氣:“也行。”
他徑直坐下,也不廢話,直接開口:“以后打算怎么辦?既然你們家……清淮都是皇帝……的人了,不然你也投個誠,跟著皇帝干唄。”
林玨偷瞄了一眼裴牧,看他神色還好,繼續(xù)道:“小皇帝這人其實也不錯?!?/p>
“不錯?”裴牧蹙眉。
“不錯啊?!绷肢k是真心這樣覺得,“你就看我爹,這些年飽受打擊,在北疆都成什么樣了。但這次勤王回京,你看看這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樣子,完全不輸當年啊?!?/p>
“不過是陛下親你們林家而已,帝心難測,你怎么就知道以后不會變?”
“世道難測,變也正常,只說當下嘛。”林玨倒是看得開,“活一時看一時,大不了就一死?!?/p>
“那你何故來勸我?”裴牧看向他,“我亦是同樣想法,活一時看一時,大不了一死?!?/p>
林玨嘴角微抽:“裴遠之,你可真是頭犟驢。”
“你現(xiàn)在這樣堅決,也成,但是你最好能不忘初心,以后……也別后悔?!?/p>
林玨走后,裴牧瞬間冷了眸子,目光冷冷地看向某處:“怎么又來了?”
槐樹蔭下正站著一個披著白色斗篷的人,如白色幽靈般如影隨形。
見裴牧看過來,那白袍人開口,聲音冷淡而平靜:"最近安分些,別讓人抓了把柄,死在上京。"
“擔心我會死?”裴牧挑挑眉,“不像是他的風(fēng)格?!?/p>
“沒人擔心你死不死。”
那白袍人的聲音冷下幾分:“你昨晚失手了,這對我們很不利?!?/p>
“知道了,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