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配得上這樣好的清淮呢……
他連吻他的腳尖,給他提鞋都不配!
江清淮大哭一場,像個小孩一樣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
裴牧什么都沒說,就坐在那里,拿著手帕給他擦眼淚。
一開始,眼淚是怎么都擦不盡的,但哭到最后,眼淚又怎么都掉不下來了,眼睛則腫得像個大櫻桃,碰一碰都會疼。
但江清淮還是忍不住抽噎。
身子一抽一抽,活像是抽筋。
裴牧這時候才開口,卻只是說:“清淮。”
江清淮憤憤看向他。
其實心里的煩悶好像已經(jīng)跟著剛才那一場歇斯底里的哭嚎盡數(shù)消散了,但還是別別扭扭地不想搭理裴牧。
不想搭理,但又不是很想他走。
裴牧見他看過來,從床邊小柜中取出一個小玉瓶來,他一打開,空氣中便傳來一股淡淡的桂香:“我給你敷一些,消消腫好不好?”
江清淮不吭聲,只垂下眼睛。
裴牧便又拿來新的絲帕,用藥打shi,小心翼翼地觸碰那紅腫起來的眼皮。
看江清淮纖細(xì)漂亮的長睫毛快速撲動了一下,接著輕輕嘶了一聲,又瞬間收回動作,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江清淮半斜著眼睛,看見他這樣,忍不住哼了一聲:“早知道我會生氣,還說那種話做什么?”
裴牧又垂下眸子,像是羞惱難當(dāng)。
心中卻想,明明是清淮誤會了。
但此刻的江清淮比起琉璃還要嬌貴易碎,裴牧一向知道自己嘴笨,此刻除叫江清淮名字之外,決計不肯再說一個字。
唯恐自己一步行將差錯,便是萬劫不復(fù)。
江清淮似乎也看透了裴牧,他哭了這么老半天,裴牧除了焦慮地給他擦眼淚之外,和悶葫蘆只有一點(diǎn)不同——
裴牧?xí)扒寤础?、“清淮”地叫?/p>
裴牧只會“清淮”、“清淮”地叫。
想到這里,江清淮忽然把自己逗樂了,沒頭沒腦笑了一聲后,發(fā)覺裴牧在看自己,立刻又嚴(yán)肅起來:“不是要幫我擦藥嘛。”
裴牧輕輕嗯了一聲,突然松了口氣,開始正經(jīng)幫江清淮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