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裴牧沉默片刻,忽而想起什么,摘下了自己的發(fā)繩。
只是個簡單的發(fā)繩,用最簡單的紅線密密麻麻織就,但發(fā)繩的最末,掛著一個透亮的玉環(huán)。
裴牧將玉環(huán)遞給林玨:“是這種玉吧?!?/p>
林玨捧著那玉環(huán),細(xì)細(xì)看了三遍,才確認(rèn)自己沒看走眼,正是貨真價實、價值連城、正常人不識貨,識貨的人也不敢?guī)У凝堛曈瘛?/p>
不是皇宮,勝似皇宮啊。
“你很喜歡嗎?”
裴牧有些看不懂林玨的表情,說不出他這是喜歡還是不喜歡,是嫉妒還是不嫉妒,只能試探道:“其實家中也不算很多,這樣的發(fā)繩不過五六個,款式不一……是清淮說帶這種玉好看,硬塞給我的。”
“再小些的玉佩、玉環(huán)也有,但我身上這個不能送你,這是清淮送我的第一枚……以前我都不舍得戴出來,還不是今日要去見葉從南那混……咳,扯遠(yuǎn)了,既然你喜歡玉佩,劍還我可好?”
林玨在裴牧一聲聲清淮中漸漸失去理智,直到聽見裴牧要劍,他才回過神,扔燙手山芋一樣,把劍推給了裴牧:“還你還你?!?/p>
看裴牧一臉珍重地將劍收起來,林玨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已經(jīng)完全明白了,是陛下。陛下,陛下您糊涂啊!
等裴牧收好了劍,心情明顯好上不少,他簡單說明了自己的來意,說起兄長的事:“我想救兄長,奈何人微言淺,若是以前,我大可拼了命去做,但我答應(yīng)了清淮,不能再不管不顧地拼命、傷他的心,所以才……”
聽裴牧絮絮叨叨地說來龍去脈,林玨卻只想給裴牧磕個頭。
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對裴牧說:
祖宗,您來找我做什么,您直接拿著這劍去牢里轉(zhuǎn)一圈,別說免自己哥哥死刑了,就是給他封侯拜相,賞黃金萬兩,那都沒問題啊。
可林玨不敢說,畢竟小皇帝還沒啥也沒說呢。
他諱莫如深地嚴(yán)肅道:“這事我?guī)筒涣四??!?/p>
裴牧眉頭緊鎖,不知道林玨為何突然變了卦,果然還是玉佩的吸引力不夠大?
隨后又聽林玨道:“但是你家那位,他估計能幫你。你去他耳邊吹吹枕邊風(fēng)。”
裴牧當(dāng)下皺眉:“我不愿讓清淮涉險?!?/p>
林玨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了:“……合著我就能涉險唄?”
“你在朝中有所依仗,又是皇帝所信賴……處理這案件,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聽裴牧又開始他的老一套,林玨強(qiáng)忍住說話的欲望,只能在心中暗罵——
您家那位才是完全不會涉險,只一句話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