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牧卻笑得更燦爛,他甚至來不及同枕余分辨,只急急轉身,帶起一陣秋風,發(fā)尾掃過長空,須臾功夫,便走出去好遠。
“你去哪?”
枕玉竹在后面追問。
“回家。”
他的聲音散在風中,雀躍地像只不合時節(jié)的鳥兒:“做糕點?!?/p>
給清淮。
江清淮走過所有流程,正是午飯時間。
他邁出殿門,抬頭瞧見一個披著斗篷的白面僧人笑瞇瞇地看著自己,不由納罕:“我認得你?”
枕玉竹朝他行了一禮:“吾乃枕經寺主持枕玉竹,施主上次同裴施主同往,可還記得?”
“你是主持啊?!苯寤瓷仙舷孪麓蛄克?,只覺得這人年輕得有點礙眼,“你和裴牧很熟?”
“相識多年,姑且算得上吧?!?/p>
枕玉竹笑起來,露出與形象頗為不符的一對酒窩:“此刻正是寺中用膳時間,施主不妨留步片刻,一起吃個齋飯?實不相瞞,我對你和裴牧相識的過程,很是好奇?!?/p>
“你個和尚還挺八卦。”
江清淮瞥了他一眼,思索片刻卻沒有拒絕,“那你得告訴我你們又是怎么認識的?!?/p>
“這是自然,貧道一定知而不言?!?/p>
寺廟的齋飯一貫清湯寡水,江清淮吃過一次倒是沒抱太大期待,但這次和主持吃,到底還是有點不同。
位置選在單獨的靜室,室外便是竹林,竹葉常年碧綠叢叢,十分宜人。
午膳是精米、簡陋版的白玉豆腐湯,配上一小碟腌蘿卜。
為招待江清淮,枕玉竹還另外準備了一壺花酒。
江清淮看著他將酒壺打開,嗅到一股濃郁的槐香味,不由眼前一亮:“槐花酒?”
枕玉竹給江清淮倒了一杯:“雖然佛家戒酒,但請施主喝上一杯,佛祖想來不會怪罪。”
“但我只能喝一杯。”江清淮接過酒杯,“我下午還有事?!?/p>
“一杯足矣?!闭碛裰褚馕渡铋L地看了一眼江清淮。
……
再醒來時,四周一片昏暗。
江清淮只覺渾身上下像被火車重重碾過一般,別扭地想直起身子,卻先撞到了頭。
他有點無措地捂著額頭,試探性碰了碰四周,卻只摸到粗糙的木壁,方方正正,像個大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