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躲我?!迸崮辽锨皟刹剑Z氣帶了幾分沉悶,聽著還怪可憐的,“清淮,我錯了?!?/p>
“錯?”江清淮愈發(fā)不解,回頭來看裴牧,裴牧卻先在他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江清淮立刻僵直了背:“你干嘛!”
裴牧膝行兩步來他面前,一把抱住他的腿,將頭輕輕在上面蹭了蹭,才說:“我錯了,清淮,你別生我的氣,別留我一個人在深山上,別跟著葉從南走?!?/p>
他語氣可憐兮兮,抬頭看著江清淮:“我沒有不樂意跪在你面前,沒有不樂意對你搖尾乞憐,你看看我,別離開我……”
江清淮蹙起眉,只是不解:“你這是在干什么?”
是什么新型的詐騙手段嗎?
還是什么……新的癔???
“我想起來了?!?/p>
裴牧癡纏著抱他的腿,鼻腔卻慢慢流下血來,他卻只急著說道:
“這段時間我對你很過分,我想殺你,拿你做人質(zhì),不理你,躲著你,甚至還罵你笨蛋,蘇沢給你下藥想殺你我也全不曾攔著……”
“還有昨晚,我全都進去了?!?/p>
他突然壓低聲音,爆起一般抓著江清淮的手往自己臉上呼:
“你打我,怎么打都行,但是別生我的氣,好不好?別生氣……”
“你全都進去了?”江清淮卻只關注到這一點,“什么意思?”
難道以前沒全都進去不成?
“這不重要?!迸崮翆擂蔚匾崎_目光,才終于想起來重點,“重點是我什么都想起來了?!?/p>
“這也不重要?!苯寤刺鹚念^,拿著帕子給他擦鼻血,蹙著眉問,“以前沒有全進去過嗎?”
江清淮給他擦鼻血的動作似乎刺激了裴牧,他又膝行兩步,攬住江清淮的腰,頭半倚在他腹部位置,卻不回話。
血又淌了下來,正落在江清淮的手心,江清淮拿帕子擦干凈,嘆了口氣,又問:“那你以前怎么不告訴我?”
“你會嫌棄我的?!迸崮劣滞麘牙锕傲斯?,語氣委屈,“你夢里說……說我像頭驢……”
江清淮:……
“但是你也得讓我知道?!?/p>
他拉起裴牧,不許他懶洋洋靠在自己身上:“這也瞞我,那也瞞我……這對嗎?”
裴牧只看著他:“清淮,別生氣?!?/p>
“你每次就只會說別生氣?!?/p>
“我聽蘇有道說你吃了枕余給你的藥,在你來江南找我之前。但你什么都沒告訴我?!?/p>
“那藥原本是控制你體內(nèi)蠱蟲的,如果你體內(nèi)的蠱蟲沒有不見,你打算怎么辦?”
“左不過是疼一疼,沒什么大礙的。”裴牧卻不以為意。
“左不過?”江清淮卻炸了:“就是你這種態(tài)度,最讓人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