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dāng),江清淮認(rèn)出那人,卻屬實(shí)驚得不知作何反應(yīng)。
居然是那禮部尚書任宏!
這老登如今可有七十了啊,簡直禽獸不如!??!
裴牧出刀很果決,只是任宏命大,一刀竟沒斷氣,惶恐地瞪著裴牧:“你是誰?是陛下嗎?是不是陛下派你來的?”
江清淮:……
怎么成他派來的了?他像是那種會派黑衣人潛入臣子家中直接取人性命的暴戾帝君嗎?
裴牧卻冷笑一聲,收了手中的刀,反而摘了面罩,死死盯著他,呵道:“好好看著我這張臉?!?/p>
任宏傻傻看著,也有些明白:“你又是哪家的后人?跑來侍郎府中尋仇,呵,你以為你殺了我……唔!”
話音未落,裴牧便手起刀落,直直將他頭顱割了下來。
江清淮看著那在地上緩緩滾了兩圈的腦袋,一股惡寒直沖而上,忍不住干嘔了兩聲,但晚膳沒用,中飯也吃的不多,胃里倒是什么都沒有。
他緩了一會,聽見外面已經(jīng)傳來侍衛(wèi)們的腳步聲,忙上前去拉裴牧,也顧不得他滿身鮮血,只道:“快走?!?/p>
裴牧不由一愣。
江清淮卻沒覺出裴牧的遲疑,他只管拉著人跟rb跑,一路東拐西拐,倒是沒有和侍郎府上的人撞上,直到來到rb所說的那處小門,江清淮才有時間松口氣:“你方才露臉,不會被那些姑娘小倌們瞧見吧?!?/p>
裴牧不說話,反而問江清淮:“你很了解侍郎府?”
江清淮忽而就不想跟他聊了,只率先出了那門,見裴牧緊跟其后,給他指路:“往那邊跑,就是長安街?!?/p>
說罷,自己卻先另一個方向跑去。
身后,侍郎府中侍衛(wèi)也陸陸續(xù)續(xù)追來,裴牧望著那個瘦弱的身影,輕輕蹙起眉來,卻還是莫名選擇相信這人,順著他所說的方向去了。
一刻鐘后,裴牧回到家中,同一早便候著他的裴關(guān)四目相對,不由一愣:“還不睡?”
裴關(guān)有些牙癢:“你去了侍郎府?”
裴牧扯下面罩,自去柴房燒水準(zhǔn)備洗漱,聞言不在意地嗯了一聲。
裴關(guān)卻炸了:“你就那么相信那來歷不明的遞信,相信那任宏會夜宿侍郎府中?就這么不清不楚地去了?滿身鮮血,哪里受傷了?”
裴牧動作一頓,看向裴關(guān):“我沒事,任宏死了。”
他說罷,似是嫌裴關(guān)聒噪,順便帶上了門。
裴關(guān)早已愣在原地,也顧不得追問裴牧,只喃喃道:“死了?”
他輕嗤一聲,笑得有些勉強(qiáng):“就這么……簡單?”
裴牧打了燒好的熱水出來,瞧見裴關(guān)還愣在原地,一會低低笑著,一會又不可置信地喃喃著怎么可能,忍不住上前給他一腳:“出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