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角度從未有過,江清淮稀奇地眼睛發(fā)亮,抬手點點裴牧高聳的鼻尖,笑意盈盈:“裴牧?”
裴牧仰著頭看江清淮,這個角度的清淮對他來說,同樣是從未有之——
他半垂著眸子,眸中閃著細(xì)碎的光,比起那月盤還要粲然奪目。
他望著那雙眼睛,失神地嗯了一聲。
這是他一貫做出的回應(yīng)。
如此短暫,尋常,不足為奇。
但今晚,江清淮聽見這一聲“嗯”,卻覺自己如被加了干柴的烈火,一瞬便燒得火光通天,直沖云霄而上。
不過那沖上云霄的火卻讓他低下了頭。
他低頭,輕輕吻了一下裴牧的唇。
要親。
他不大清醒的腦子迷迷糊糊地想。
暮色蒼茫,月輝明亮,秋夜四下寂寥,天地空蕩。
他們相擁在一方?jīng)鐾ぶg,明明是江清淮不打一聲招呼,擅自逾矩。
裴牧卻更像個占到天大好處的傻子。
他貪婪地吮吸、親吻,甚至是啃咬,像個野獸一般企圖將江清淮拆吃入腹。
吻他的唇,咬他的舌,攻城略地……
他心知肚明,這樣的渴求有失體統(tǒng),奈何情欲本是狂風(fēng)惡浪,加之他又滿腦子的卑下愿望,于是江清淮那豆丁一點大的恩惠和施舍,便足以讓他丟盔棄甲,野性勃發(fā),甚至一下比一下力大勢沉!
他聽見懷中人傳來抽泣一般的嗚咽,有一只手不輕不重地推搡著他的肩膀。
身后傳來三小只驚嘆的聲音,竊竊私語,融于月色之間。
他終于分神看了一眼。
不過那匆匆一眼,他其實什么都沒看到。
他抱著江清淮,急于尋找一片安靜、祥和、隱秘、黑暗的空間,急于拋棄塵世一切的繁雜和干擾,只剩他們兩人。
只剩他們兩個人。
床榻上,兩人滾作一團(tuán)。
裴牧不再滿足于親吻美味的唇,他忍不住去探索獵物更多。
只是那皙白纖長的脖頸,便能讓最缺情趣、最不經(jīng)意的人怦然心動……
他一直都知道……眼前的人是怎么美妙的一塊美玉,無塵、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