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玨直氣得想kanren,回去告訴裴牧說店家沒貨,卻被裴牧看傻子一般看了一眼:“你不曾報我名諱?”
“報你名字頂啥用?”林玨下意識反駁,“陛下那邊可還沒下什么封妃的詔書呢……”
“罷了?!迸崮羾@了口氣,將菜刀遞給他,“林有余,你處理牛肉,我自己去一趟?!?/p>
“你一個病號怎么能亂跑?”
林玨只能再跑一趟,甕聲甕氣地說是裴遠之要的,立刻便被店家請進庫房。
店家問他:“您要什么味道?”
林玨那里知道,問了句都有什么,便引得那店家嘰里呱啦一通解釋,他聽得腦殼子都疼,只說:“隨便拿?!?/p>
店家便笑:“還是裴東家愛用的那款雪松罷,上次東家足足馱了一車走呢,定是愛用得很?!?/p>
“他是東家?”林玨愣了愣,又說,“雪松什么味?給我聞聞……啥啊,娘們唧唧的?!?/p>
林玨抱著裴牧要的香皂,還沒進屋就忍不住嘟囔他:“你在長安主街開店,生意還那么興隆,居然藏著掖著不告訴兄弟我?”
虧他還一直當這位身世凄慘、命運多舛的年少好友生活窘迫,吃人嘴軟呢。
裴牧一拿了林玨帶回來的香皂,便要去準備好的隔間洗澡,聽他這般說,只搖頭:“那是清淮的店,我不過幫著經(jīng)營罷了?!?/p>
又跟江清淮掛鉤,林玨早見怪不怪了,畢竟能當上皇帝的寵妃,這些好處都算是小的。
但他很質疑裴牧的審美:“那雪松啥味啊,有啥好用的?不像個男人。”
裴牧聞言也有點別扭了。
他倒不是覺得沐香熏衣有損男子氣概,這一貫是貴族世家們消遣的愛好。
他一個曾流落街頭,從尸山血海中爬出來的落魄戶,如此做派何嘗不是東施效顰之舉?
但清淮有次迷迷糊糊間說喜歡他身上的味道,很像山間雪松。
他說罷,還裴牧伏在肩膀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再想起那晚,裴牧耳邊又紅起來,他匆匆告別林玨,一人往浴室鉆去。
江清淮這邊也有些心不在焉。
召集群臣來金鑾殿不過是應對幾分京城可能會有的關于他失蹤的謠言,安定一下大臣們的心思。
但實際上,似乎上京還沒有這樣的謠言。
江清淮緊急叫來眾臣,大家反而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
原因無他,江清淮平日確實是不愛上朝,也不大喜歡見大臣們。
一般命令都是直接從他這邊下達,下屬機關卷著干就行。
大臣們心中其實很抵觸被他傳喚,革新一向是這群年事已高、位高權重的大臣們所不喜的。
至于那些品階低的官員,皇帝找他們才奇怪呢。
總之,由于江清淮之前的作風“問題”,他此次離京,除了蘇有道在暗中籌劃什么,朝廷基本一潭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