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牧跟他討價還價,這倒是很稀奇的一件事。
江清淮細細端詳他,發(fā)覺他耳尖泛紅,當即了然。
他故作驚訝道:“你要當著你兄長、當著你阿弟的面親我嗎?這可不好吧……”
見裴牧憤懣地抬眼看來,他又連忙改口道:“沒事,我也能接受?!?/p>
說罷便邁過門檻,快步朝外跑去,再不給裴牧補救拒絕的機會。
裴牧當然看透他心思,當即竟也不管不顧地追了上去。
江清淮雖然習(xí)武,但哪里比得過裴牧,整個人剛邁出門檻,就被裴牧一把撈了回來。
他用了很大的力氣拽住江清淮手腕,怕江清淮要跑,直將人往自己身邊拉,卻忽略他們中間橫亙的那高門檻。
江清淮腳下不出意料地絆了一下,重心偏移,直直摔進裴牧懷中。
他反應(yīng)快得很,尤其礙于裴牧許久不同他親熱,當下便摸了兩把xiong肌,吃足豆腐,又惡人先告狀道:“你想現(xiàn)在親就直說嘛,毛毛躁躁,我摔倒了怎么辦?”
裴牧又沉默下來,卻沒松開抱著江清淮腰的手,只是問:“調(diào)戲我很好玩?”
看他似乎真生氣,江清淮也老大不高興,他立刻冷下臉來:“你當我只是為了玩?”
他一把推開裴牧,趕在裴牧更生氣之前撂下狠話:“你失憶之后真是一點都不可愛了?!?/p>
說罷,便跑了出去。
剩裴牧一人在大殿門前,久久失神。
江清淮不過作勢嚇唬嚇唬裴牧而已,轉(zhuǎn)身跑了,其實也像個沒頭蒼蠅在院中亂逛。
好巧遇見蘇洺藍,便同她打起招呼:“你在練劍?”
蘇洺藍對他并無什么好顏色,但還是冷著聲音回話:“被你軟禁在這里,除了練練劍,還能做什么?”
“你是蘇有道的女兒,親生的嗎?”江清淮尋了個石墩坐下,同蘇洺藍八卦起來。
蘇洺藍別過身不想看他,但還是應(yīng)了:“是親生的。”
“蘇沢……是你哥?親哥?”
“是……”提到蘇沢,蘇洺藍面上閃過一絲厭惡,“他是個瘋子,不過還算有些用處,父親才會留他?!?/p>
江清淮勾了勾唇:“那裴牧呢?”
“非我族人……不想幫我們復(fù)國也合理。”蘇洺藍看向江清淮,“父親做得是有些過激,但裴牧失憶這件事,也不是我們預(yù)料到的?!?/p>
“當然,畢竟你們原本的打算是拿蠱蟲控制他。”江清淮聳聳肩,語氣卻越發(fā)冷淡,“想殺我的人很多,但你們,是我最瞧不起的那種,連魏琛南都比你們有骨氣。”
江清淮無意再同她細說,轉(zhuǎn)而去找了蘇有道。
作為罪魁禍首,蘇有道并不像蘇洺藍那般自在,還有練劍的自由,他整日被幽禁在一方禪院中,院門緊鎖,里面昏暗清冷。
江清淮命人打開院門,看見他正在院中喝酒,不由冷哼一聲:“大伴好雅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