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大將軍,新鮮的馬肝馬心,末將都準(zhǔn)備好了!”
屋子外面,傳來偏將的稟報。
“好!”
哲別被屋子外面的這一聲,鬧得渾身一哆嗦,長出一口氣后,意猶未盡地轉(zhuǎn)過頭來,抖抖褲腰說道:“你幾個,還不快去洗刷干凈?弄些聲響出來,給本將軍助助酒興。”
哲別扭頭走了,剩下的四個女人,卻是一臉悲憤地站著沒動。
“如此活著,還有何意思?”
年過五旬的縣令夫人,木然地望著窗外,搖頭又道:“我大夏百姓,在這些韃子的眼里,還不如一只牛羊,如今城中百姓盡數(shù)餓死,我們茍且還能活幾日?”
“我又尿血了,還是死了的好,要是死了,就不遭這等罪受了……”
余員外家的小姐,眼神空洞地喃喃自語個不停。
只有方才被哲別摁在窗沿上的那個窯姐兒,半側(cè)著身子癱在地上一聲不吭。
“唉!”
另外一個窯姐兒,瞥了一眼地上的姐妹,悲色道:“我等弱女子,再是人盡可夫,但也不想讓這等元蒙韃子糟踐,死有何懼?大不了同歸于盡……”
同歸于盡?
此言一出,癱在地上的窯姐兒,心頭猛然一震。
“我等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有何法子和這活閻王同歸于盡?”
面色慘白,渾身被冷汗?jié)裢傅母G姐兒,從地上緩緩抬頭,凄然的就是一問。
“那還不簡單!”
站著的那個窯姐兒,一臉憤然地說道:“操不了刀,難道還下不了毒?”
下毒?
就她們眼下的處境,身上寸縷全無,何來毒藥給別人可下?
灌別人一嘴的騷尿,那可是毒不死人的。
提出下毒的窯姐兒,眼里閃過一絲怨毒,咬牙說道:“那活閻王不是要生吃馬心馬肝飲酒作樂的嗎?還要我等歌舞給他助興,這要是把那活閻王灌個爛醉,機(jī)會不就……”
窯姐兒的話是沒有說完,但意思,剩下的三人都懂了。
“與其生不如死的這般活著,還不如舍了這身臭皮囊,將禍害我等的那狗賊給……”
余員外家的小姐,原本失神的眸子,霎時就亮了起來,望著屁股不敢落地,斜癱在地上的窯姐兒說道:“趁那畜生爛醉,就是用被子捂著,用褲帶勒著,也能把他給活活弄死?!?/p>
“魯莽不得!”
還是上了年紀(jì)的縣令夫人冷靜,目光緩緩?fù)蛉耍吐暤溃骸拔业荣v命,倒是死不足惜,關(guān)鍵是要想出個周全的辦法,才能一試得手……”
三人聽了縣令夫人的話,皆陷入沉思。
片刻后,站著的窯姐兒眼睛一亮,說道:“老夫人所言極是,我等不能貿(mào)然行事。那活閻王平日里警惕性高,唯有在他徹底放松之時,我等才有機(jī)會。他既然喜好歌舞助興,我們不妨在這上面做文章?”
余員外家的小姐忙問:“這位姐姐,是要如何做文章?”
窯姐兒冷笑一聲,“我們佯裝順從,用心奏樂,跳舞歡唱,把他哄得開心,讓他逐漸放下防備時,再在酒上想法子,設(shè)法灌醉他,而且,灌酒的同時,我們就這副爛身子,輪流上去纏著,待他爛醉如泥,又沉溺其中時,我們再動手不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