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郡主眉頭一皺,忍住了惡心,低聲道:“你就當他是頭公羊得了,何況,本郡主還沒輸了賭呢,你就如此掃興說這等不吉利的話。”
紫伶聽了,只能委屈地抿著嘴,不再言語。
劉三蛋在外面雖然聽不到車內細語,但大致也能猜到紫伶的不情愿,不過他并不在意。此刻他滿心都是這場賭局,若真能贏,那可就賺大發(fā)了……
又是一整天的跋涉,此時,已經到了元蒙境內,直達與寧鶻的邊境就可,不必繞道查爾津城。
香香郡主的監(jiān)軍兵符,在這里照樣是個特別的通行證,只要是有北防軍設的關卡,通行都是暢通無阻。也有不少的小將領認出來劉三蛋,畢竟是葉十三身邊的人,就比較被人記住。
最后一次扎營,是在進入寧鶻境內三十里處的一所哨卡。
一頓半生不熟的烤馬肉,差點就把香香郡主給吃吐了。
自從住進木桑的王宮,那伙食雖然算不上好,但要比在黃羊峴防區(qū)時好多了。
起碼,隔三岔五的有燉雪雞吃。
為了給有了身孕的香香郡主補身子,老酒鬼和吉格勒沒少外出套雪雞。在他們眼里,香香郡主懷著的,就是他們大金部族的世子。
他們的眼里,葉十三才是主宰這片土地的王爺。什么大夏不大夏的,他們沒這個概念。
尤其是吉格勒,經常嚷嚷著,等小世子會跑了,他就帶著小世子去藍天下的草地上放羊。
為此,香香郡主差點都笑噴了飯。
在離開京都后的日子里,她覺得最親的人,除了對她忽冷忽熱的葉十三外,就數(shù)老酒鬼和吉格勒一家了。
她甚至有些后悔,在這次出行的時候,居然沒把吉格勒和他的母親納蘭帶上,當然,還有那個老酒鬼。
這三人,就是她最郁悶的時候,在大金部族給她帶來快樂和溫暖的人。
夜里下雪了,車子已經是無法繼續(xù)走動,第二天早上,香香郡主只好改為騎馬。
兩個健壯的廚娘,由于不會騎馬,只好在齊膝深的積雪中不行。衛(wèi)兵的馬,也是馱了從車上卸下來的不少東西的。
如此一來,趕路的速度,直接就慢了下來。
望了一眼白茫茫的雪野,香香郡主回過頭來,目光看向劉三蛋,道:“本郡主還真希望你贏了,如果你賭贏了,本郡主卻沒少了什么?就是紫伶和你成了家,她也得侍奉本郡主??梢悄爿斄?,割了你的一條狗舌頭,對本郡主來說沒多大的好處,反而在這冰天雪地的寧鶻,本郡主說不定還要受罪不少。”
“借郡主吉言!”
劉三蛋眨巴著小眼睛,訕笑道:“如此看來,小的不贏都不行了?!?/p>
跟在后面的衛(wèi)兵們,雖然不敢插嘴說話,但心里都希望劉三蛋贏。
就像香香郡主所言,劉三蛋要是輸了,對他們還真沒什么好處。就是把劉三蛋給剮了剁了喂狼,他們這些人,在如此惡劣的環(huán)境中,該受的罪,還得受。
只有劉三蛋賭贏了,他們就會住進劉三蛋所描述的那種仙境一樣的地方。
路越來越難走,香香郡主越來越覺得劉三蛋在說謊。
說不定,這里面還有葉十三的主意,為了誆她心甘情愿地來寧鶻,居然讓劉三蛋編這么個圈套讓她鉆。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混蛋,絕對是這樣,不然,就憑劉三蛋的身份,他敢欺騙堂堂郡主?
短短四十里路,讓一隊人馬走得差點絕望,好在天色將晚的時候,已經離劉三蛋說的那個什么狗屁行宮,還有一里多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