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緊張和用力,袖口甚至都起了毛邊。
哪里還有半分當(dāng)年的模樣。
這十八年,她是怎么過的?
她一個人,帶著他們的女兒,是怎么熬過來的?
蘇白的喉結(jié),劇烈地滾動了一下。
心臟像是被鈍刀子,反復(fù)地切割。
疼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的嘴唇,被咬得發(fā)白,滲出了血絲。
千言萬語堵在胸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太遲了。
任何語言,在十八年的殘酷現(xiàn)實面前,都顯得那么蒼白可笑。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邁出剩下的一步。
一步就跨了過去,在林婉的身體即將滑落在地的前一秒。
蘇白伸出鐵臂,將她緊緊地摟進了自己的懷里。
沒有說一個字。
懷中的身軀,瘦弱得讓他心疼。
他只能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抱著她。
婉兒,我回來了。
這一次我再也不會走了。
旁邊的秦傾顏,已經(jīng)徹底看傻了。
她張著小嘴,漂亮的大眼睛里寫滿了震驚。
叔叔?
這個男人,就是安清嘴里當(dāng)兵十八年,杳無音信的爸爸?
就是林婉阿姨守了十八年活寡的丈夫?
可是這
這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啊!
在她的設(shè)想里,一個拋妻棄女十八年的男人,要么是油膩猥瑣的中年混子,或者是落魄潦倒的失敗者。
眼前的這個男人
他只是簡簡單冷地站在那里,就有一種特別的氣場。
不是裝出來的威嚴(yán),也不是故作深沉的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