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輕微心里說不出的滋味,不過有這鱗片,他起碼與師尊心魔對峙更有了把握。
“想飲我的血,沒機(jī)會了?!泵媲叭朔讲耪f的話他不是沒有聽到,師伯笑里藏刀?他拜入青霄宗百年都沒有覺得師伯笑里藏刀,頂多天府城那件事令他對師伯有了戒心。
但還不至于敵對的程度,過往他修煉的天靈地寶幾乎沒有斷過,師伯也時常給他指教幾招劍法上的不足。
說他笑里藏刀,郁輕微一時不能接受,但若他說的是真的,這人對師伯還挺了解的,他能確定,師尊絕不會這么想掌門師伯。
如此說來,這人似乎確實很關(guān)心一些莫名其妙的細(xì)節(jié)。
將他視為徒弟,認(rèn)師伯為師兄,還一副很了解對方不為人知的一面的模樣,他回來前出去過虛空境一次,卻未傷及青霄宗一草一木。
連師叔都說這人看著并無多大惡意,那這人究竟在想什么?
他眸光暗了暗,張了張嘴,忽地道:“師尊?”
正瞇著眸被激起殺意準(zhǔn)備朝郁輕微出手的人倏地動作一頓,隨即是難以置信的眼神,殺意驟消,反而一臉震驚地問道:“你叫我什么?”
“”郁輕微這下明白了。
這心魔難不成就想要一個認(rèn)可感。
“咳?!毖氯丝人粤艘宦?,掩飾性地道:“別妄圖喚醒那人,我早已經(jīng)將他困死在靈府中,不出半年,便絕無可能再”
“師尊?!庇糨p微又喚了一聲,“心魔師尊?!?/p>
“”對面血衣人仿佛受到什么驚嚇般難以置信后退兩步,瞳孔微顫,掩在衣袖下的手指顫抖著,“胡、胡叫什么?”
這小子怎么可能會喊他師尊?雖然他已經(jīng)幻想過很多次被喊師尊、師兄、師弟的場面,但真的突然聽到,反而覺得像是幻聽一般。
郁輕微將黑鱗放入懷中,抬眸一臉乖巧地道:“心魔師尊,可否請您幫弟子一個忙?”
云無臉色黑了黑,冷哼一聲,“什么忙?你如今都進(jìn)來虛空境了,還想做什么?”
“聽師尊說此處深處長著一種植株,對止血極有效,方才看心魔師尊的架勢,像是要在我脖子上咬出一個血洞,命脈受損,若不及時止血,弟子恐怕真的會死?!庇糨p微煞有其事地說道,語氣帶上了一絲惋惜,“弟子萬死不懼,但想不到此次進(jìn)來,便是見師尊的最后一面了?!?/p>
空氣有些死寂。半晌。
云無臉色默了默,忽地出聲道:“本尊不用飲血了?!?/p>
郁輕微眨了眨眼,對方咳嗽一聲,避開他目光,一股桀驁不遜的模樣,郁輕微眸光暗了暗,從前的師尊在他心目中是出塵絕俗、清冷至極的仙人模樣,現(xiàn)在明明五官沒有變化,卻無端給他一股妖冶氣息,郁輕微不敢輕敵,即便他現(xiàn)在對自己沒有殺意,但既然扯上一個魔字,又怎么可能是什么好對付的東西。
他沉聲道:“還有兩個時辰?!?/p>
云無臉色驟然冷下來,“你覺得我不會殺你,自行把封印解開,既然敢進(jìn)來,就是白白給本尊送東西,想談條件,本尊現(xiàn)在不愿意了?!?/p>
他說著又要釋放魔氣威脅霍巽。
霍巽卻沒有主動把那枚鱗片拿出來,而是緩緩釋放了靈力包裹著儲物袋,崩裂的絲絲聲在死寂的空間中響起,云無還是一點點沉了臉色。
一把將郁輕微手揮開,郁輕微悶哼一聲,看到對方已經(jīng)皺眉將儲物袋抓到了手中。
“和記憶中的倒是沒什么兩樣,看著性子挺軟,實際”他嘟囔一聲,下一秒,周身魔氣倏地凝滯,隨即急速地收回到身體中。
“給你一個時辰,以后本尊就是你師尊,那人見過一面后便會消弭于這世間。”他閉眼道。隨即氣息消失。
足足過了半刻,在郁輕微焦急目光下,才緩緩再度睜開眼,睜眼第一句話,便是一邊伸手抓住郁輕微將他瞬間帶到虛空境入口處,冷聲道:“你進(jìn)來做什么?出去,以為他真不敢殺你嗎?”
面前人眼神清冷,嘴角再沒了那抹興致的笑意,整個人氣勢瞬間逆反,清冷好看面容令郁輕微激動的險些直直撲過去?!皫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