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月有些失神的回到洞府,習(xí)慣性激活防護陣盤,準(zhǔn)備打坐靜心。
隨著陣法被激活,無數(shù)金光拔地而起,柳寒月看著那無比熟悉的圖案,卻忽然怔住,心底升起一陣苦澀。
她記得江寒有一次想要研究這塊陣盤,為了討好她,特意去抓了一只青風(fēng)虎幼崽,要送給她。
可她那時候特別討厭江寒,覺得他特別臟,特別惡心,又怎么會收他的東西,哪怕是一只很漂亮的青風(fēng)虎幼崽。
她當(dāng)時大聲呵斥,讓江寒離她遠一點,江寒那時很聽話,聽到罵聲立刻停在遠處,只讓小虎崽晃晃悠悠的向她跑來。
可她不喜歡江寒,連帶著江寒送的東西也不喜歡,當(dāng)時她直接一劍把小虎崽刺了個通透,然后隨手扔到江寒面前,面露嘲諷的看著他。
當(dāng)時江寒眼眶瞬間紅了,呆滯的看著小虎崽尸體,可他到最后也沒多說什么,只是沉默的抱著小虎崽的尸體下山去了。
當(dāng)時她只覺得解氣,可現(xiàn)在回想起來,柳寒月卻感覺覺非常難受。
不就一塊陣盤而已,她為什么就是不愿意給江寒看?不給也就罷了,為什么還要三番四次的羞辱他?
柳寒月眼眶一酸,眼淚差點掉出來,她擦了擦眼角,起身出了洞府,直往江寒的洞府飛去。
她記得好像在江寒的菜園旁邊,看到過一個小土包,她想去看看,是不是那只小風(fēng)虎的埋骨之處。
可她剛趕到,卻看見墨秋霜正站在菜園外。
“師姐,你怎么在這?”
墨秋霜沒有回頭,輕聲道:“我去集市找了一遍,發(fā)現(xiàn)那群散修早就跑了,他們消失的時間,正是江寒走的時候?!?/p>
柳寒月一驚,“這么說,江寒早就知道我們會對那些散修下手?”
說著,她鼻尖一酸,“江寒他,是不是一直在防著我們?”
墨秋霜慘笑道:“他防著我們也是應(yīng)該的,畢竟,我們一直那樣對他?!?/p>
柳寒月沉默,她知道自己做過什么,眼下實在不知如何開口。
“不只是我們?!蹦锼又溃骸罢麄€凌天宗內(nèi),誰不知道江寒不受待見,所有人都看不起他,甚至山下那群……”
墨秋霜頓了一下,“山下那些散修,竟然沒人知道江寒是凌天宗的親傳弟子,江寒去賣了那么多靈果,他們都以為江寒是在附近艱難謀生的散修后輩。”
“江寒第一次下山賣靈草的時候,是他們帶著江寒去買的衣服,帶著他熟悉怎樣賣貨,看他可憐,還經(jīng)常照顧他生意……”
“怎么會……”柳寒月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為什么就連那些螻蟻般的散修,都這么照顧江寒?”墨秋霜的聲音有些哽咽。
“可我們身為他真正的師姐,本該是最應(yīng)該照顧他的人,可我們都做了些什么?”
“我最近甚至經(jīng)常懷疑,江寒他到底是不是我們師弟?我們凌天宗,真的是他的師門嗎?”
墨秋霜猛地轉(zhuǎn)頭看向柳寒月,“寒月,不止是你我,還有師父,還有其他師妹,她們都是這樣對江寒的!”
“可我實在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么,我們,不該是這種刻薄之人才對,寒月,你有沒有想過,到底是為什么?”
“我不知道。”柳寒月紅著眼搖頭。
“我是因為江寒明明資質(zhì)差,卻總是想跟我學(xué)陣法,所以才討厭他?!?/p>
“我記得你說過,還因為這個打了他許多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