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那位王微微低了低頭,然后轉身離開。
只不過,無論發(fā)生什么,都必須去做自己能做的到的事。
夜晚的善見城十分安靜?;氐綍?,走到門口時發(fā)現(xiàn)王已經(jīng)回來處理政務了。再稍晚點回來時,他已經(jīng)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為他輕輕披上衣,再輕聲離開。
即便是這樣,即便是無法訴說內心最真實的想法,這樣也就好了。
晚安,王。
晚安,天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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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我沒想到你會這么做。”八俁遠坐在黑晴明的庭院中,看著將門關上的黑發(fā)青年,頗有嘲諷意味地說道。
“我什么都沒有做,所有的都是她的選擇?!鼻嗄曷晕⑺伎剂艘幌?,“輾轉了千百年,如此睡上一覺,難道不好嗎?”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里面躺著的不過就是一個軀體,她的靈魂早已不在了,就算是睡著了,那具身體也只會腐爛。”八俁遠語氣陰沉。
“原來如此?!鼻嗄昶届o地說道,“既然是這樣,那我也自由了?!?/p>
“……”
“難道你并不感到快樂嗎?她對于你來說,就像是籠子,想走也走不了。見證她的故事么?那本身就是謊言吧?”青年這才轉過身來看著八俁遠,“你的本身就是嫉妒,完全沒有自我,怎么會有見證這樣的想法?所謂的見證,恐怕也是她告訴你,她給你的意義吧?!?/p>
“……不得不承認,有時候你比我的本尊還可怕?!卑藗R遠閉上了眼睛。
青年微微瞇起眼睛,嘴角上揚:“是嗎?但我不過只是個從虛空中誕生的妖怪,有什么好怕的呢?”
“……我會找到她的,你再怎么藏也藏不住。”八俁遠恢復了平日里溫和的表情。
“盡管去找吧?!鼻嗄瓯3种⑿Α?/p>
那個時候,她恐怕早已經(jīng)不是當時的她了。這次沉浸在夢中,和那次沉浸在輪回中,他當然會選擇讓她沉浸在這場夢中。前提是她愿意。既然她已經(jīng)選擇留在那里了,自己也就沒必要再去打擾了。
說一點都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
在天域,在那個天人之王的身邊,她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他本就是從虛無中誕生的妖怪,生來一無所有,他至今存在的意義也只有阿夜和她。說八俁遠沒有自我,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沒有了意義的存在,他這從虛空中誕生的妖怪也會消失。到時候,也就沒有人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
見證者(四)
是什么時候意識到的?但回過神來,自己身處之地,仍是那間書屋。自己剛剛趴在桌上睡著了。
“您終于醒了。”一位神官緊張地望著我,上前遞給我一杯水。
我伸手接過那杯水:“我怎么了?”
“您最近是否太勞累了?剛剛您去為王端去醒酒湯時,暈倒在了路上。找到您的那個孩子,嚇得都哭了?!鄙窆賾n地打量著我,“您醒了之后繼續(xù)看文書,但我進來時,怎么叫您都叫不醒。幸好您剛剛醒過來了?!?/p>
“……我沒事?!鼻敢獾鼗卮穑胰嗔巳嘧约旱念~頭,“王那邊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