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496章（第1頁）

“結(jié)局……”

“全部結(jié)局，除了現(xiàn)在我做的事，那是不被放在結(jié)局里的，所以我會覺得相當(dāng)不真實。有一瞬間，我會懷疑自己是真實的嗎？面前的你是真實的嗎？如果不是，那么我們現(xiàn)在的夢野間，是否也是不真實的——我是說，是否根本不存在夢野間這個地方？單純的是某個存在的幻想?！?/p>

“幻想……如果是這樣，我們之前的存在，又該如何證明是真實存在呢？”

“是啊……”他停頓了一會，這才上了木質(zhì)矮階。

“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些很奇怪的事。”

“什么？”

“我曾經(jīng)在某個節(jié)點處，感受到一種莫名的威壓。不過，也有可能是祂們，然而，很奇怪。祂們既是全知全能，理應(yīng)不畏懼任何。我們做的每一件事，也都理應(yīng)在祂們的可能之中。就算沒有完全按照祂們的安排而進行，那也有最后你的異樣，將祂們引來?！?/p>

“威壓……確實不是祂們。我不止一次體會過那種威壓，就像在阻止事情向更好更簡單的方向發(fā)展。這幾乎就像是——”

“命運。”

“劇情。”

兩人陷入一陣長久的沉默，直到又上了臺階，少女才開口——

“比起外面，這里夢野間說不定也是某個存在的桃源鄉(xiāng)。人類常常會幻想，將希望寄托于某個虛幻縹緲之物，或是神明，或是妖怪，或是被人類在腦袋中創(chuàng)造的某物?！?/p>

“所以這里非出去不可?！彼f。

“我不想去選擇?！鄙倥畬⒛樎裣拢盀楹畏且易龀鰶Q定呢？”

臺階在延伸，但他每一步都走得很穩(wěn)：“生命該如河水一樣流淌，停留著的是死水。這不是你應(yīng)該做的，這是你本來就擁有的?！?/p>

“……”

“從什么都不知道，成長到現(xiàn)在，雖嘴上說不知道，但現(xiàn)在的你，心里至少有了一定的答案。你一直在成長，從來停留在原地的是我?！?/p>

“……”

“不過，還不夠，現(xiàn)在離真正的你，差臨門一腳。正如你所說，這里是某個存在的桃源鄉(xiāng)，是為了逃避什么而存在。將我們經(jīng)歷的一切都聯(lián)系起來，祂們的后面，或會有一只更大的手在推動這一切?！?/p>

“阿夕，你知道嗎？在寫《鈴鹿山物語》的時候，我總有種恍惚——我究竟是在寫我們，還是記錄真實呢？所有故事都會有結(jié)局，所有物語到最后，都免不了一個完，但我在創(chuàng)造那些的時候，產(chǎn)生了想要那些故事無限延長的想法?！?/p>

“這也無可厚非。”

“可是隨著我繼續(xù)寫下去，比起想要延長故事，自己的真實想法卻是，不想讓這樣的故事消失。”

“所以，你才會在知道出云國毀滅的真相后，完全崩潰，從而引來祂們。如果那些故事注定無法繼續(xù)，不如在那時候終結(jié)。與其說無法做出選擇，不如說是，無法接受在無意識下做出選擇的后果?！?/p>

“……所以，才會來到和某個存在同樣逃避的桃源鄉(xiāng)幻想中?！?/p>

“想要故事繼續(xù)的并非只有你，我也一樣，還有某個存在——只是普通人類的存在。”

她不記得臺階有這么長，可在她眼中，四周就只剩下這個一路向上的臺階了。

“你知道的，人類的壽命太短了。如果不努力長大，去適應(yīng)這個世界，生存就會被迫壓著人類成長，就像在高天原的阿豐一樣。這個桃源鄉(xiāng)能維持到現(xiàn)在恐怕是極限，雖說沒有時間眷顧，到創(chuàng)造它的存在，卻無法和我們一樣，擁有無盡的時間?！?/p>

“……”

“我來接你，只是覺得這里維持的時間不夠久，想替你換個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