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小雪再說一句話,鬼切率先將刀架在了小雪的脖子上,他面色冷若寒霜,竟有了些怒氣。
鬼切(下)
聽了小雪的話,我只覺得嗓子干得厲害,攥緊手中的信和書,轉(zhuǎn)身向門口那邊走去。
“小姐?”
或許是因?yàn)槲彝蝗浑x開,鬼切有些無措地追了上來。
“把刀收起來?!币姷搅怂€未收起的太刀,我如是說。
“……”
鬼切順從地將刀收起來了,而小雪的聲音再次從身后傳來。這一次,仿若充斥了她所有的怨恨。
“神樂小姐不理你,是不想原諒你!你這樣的人,你們源氏——根本就不配得到原諒!”
待出了那些巫女們在的院子,我這才慢慢地將信和書抱在了懷里。
“這是你的主人全部安排好的么?”我一邊放慢了腳步,一邊問鬼切,“其實(shí)是想斷了我對神樂的思念,畢竟等他坐上了家主位置,神樂也要被神隱了,是這樣吧?”
鬼切皺了下眉,回答我說:“小姐是想問,去看巫女的事情是不是主人安排的?鬼切剛剛?cè)ズ椭魅舜_認(rèn)過,而且我也向您回稟過。”
冬日冰冷的氣息被我吸入,清醒了頭腦:“不,我問的是,你的主人,為什么會同意我進(jìn)去那里。在這之前,無論我如何請求,他都沒有同意,為什么這一次會同意?”
鬼切微微低了頭。
“回答我。”
我早就該明白,源賴光從來都沒有把我當(dāng)作人類。之所以教我那么多東西,只是因?yàn)槲业牧α繌?qiáng)大,對他有利。他必須把我完全控制住,不然我會像瘋狗一樣,反咬他一口。
鬼切就是這樣的存在。
無論怎么控制我都行,但是一旦牽扯到了神樂和哥哥——
“和小姐練習(xí)刀法的時(shí)候,小姐會時(shí)不時(shí)望向一個地方。鬼切認(rèn)為那是很危險(xiǎn)的動作,于是發(fā)現(xiàn)了小姐在看向禁地?!惫砬型耆瓜铝祟^,“今天早上看到您在向那里相望,我這才明白,原來這就是人類之間的思念。我……并不是馬上就能懂這些,所以向主人請求的時(shí)間晚了許多……”
抓著書信的手,忽然就松了力氣。
“……為什么?為什么要為我做這些?”我不解地看著他問,“我并不是你的主人?!?/p>
鬼切愣了一下,卻把頭偏向另一邊,語氣第一次沒那么認(rèn)真嚴(yán)肅:“小姐給了鬼切很多……而且,鬼切大概是……想再看到小姐的笑容。”
笑容這種事情……對了,是那一次……沖著哥哥笑的時(shí)候,他剛好在我身邊。
“那種事情,直接和我說就好了?!蔽壹瘸泽@,又覺得難以理解,“總之……剛剛的事,很抱歉?!?/p>
“……小姐為何要道歉?”
“誒?”
“應(yīng)該是鬼切向小姐道歉。鬼切沒有告知小姐就擅自做了決定……”
“那個不重要?!笨粗行┚趩实哪?,我突然有了個想法,“不過,我現(xiàn)在心情是還不錯,你要是想看笑容什么的……現(xiàn)在就轉(zhuǎn)過頭來哦?!?/p>
鬼切掙扎了一會,最終還是看向我。
“不可思議,你居然臉紅了……你可是遠(yuǎn)近聞名的鬼切誒……”我說出這幾句話后,鬼切更加不敢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