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你干的?”我問道。
“嗯。借了花鳥卷的筆墨,畫了一幅天域的畫,講述了天域那個流傳已久的傳說?!卑⑾χ噶酥缸约好媲鞍郎系哪欠嬚f道,“可是你在那里,不是很開心嗎?為什么要回來?”
“……”
阿夕這才抬起頭來看我:“一開始確實只是想讓你的身體受損慢下來,我也有更多的時間去準備。后來不知為什么,總覺得事情應該這么繼續(xù)發(fā)展,所以沒有打斷你的夢。”
“……真的都是夢嗎?”
“或許那個傳說是真的,但……如果你問的是里面的人,我其實也不知道?!卑⑾Υ瓜马樱澳阍诳?。不喜歡那個夢嗎?很可怕?很難過?”
“不……”不知道為什么,眼淚又開始涌出來了。
我明明最不喜歡的就是那種不顧自己,為了其他人能舍棄生命的人,可自己卻……還是選擇那么做了……還有對他的心意,明明能說出口,但卻一直沒有……
自己到底怎么了……
“那就是很開心?既然很開心……為什么還要哭呢?”
我說不出。那是種無論何時想起來,都會覺得想要哭的感覺。不是悲傷,是比悲傷還要溫暖的某物。
“我不知道……”我抽噎著說,“我不知道……可是好不容易……好不容易……”
“……好不容易?”
話還憋在嘴里,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怎么說,著急得更想哭了。
“……那是喜歡吧?”
“……?”
“那一定是……喜歡吧?”我哽咽著,“不同于對哥哥的那種喜歡……是想要一直一直待在他身邊的喜歡……是想要一直陪著他的喜歡……是想要……即便這所有的都沒發(fā)生,也希望他好好的喜歡……”
“那……為什么不留下來?”
“那是因為……”我終于忍不住哭出了聲,“那是因為我知道……他不是我一個人的……他屬于……天域……他是天人之王……他屬于那里的子民。我也并不是那個一直陪在他身邊的人……為什么你沒有打斷這個夢……這是小緣說的那個吧?妖生中的第一次戀情……”
“什么?”
“初……初戀……”
阿夕站起來走近我,輕輕地摸了摸我的頭。
“這是我做過最差的夢了……”
“……那么,我們去見見最真實的那個人吧。反正也要去天域找金蓮,這么舍不得,就去看一眼好了?!?/p>
“……可是,‘娑羅’根本不存在吧?既然這樣……又有什么意義呢?”
“真的沒有意義嗎?”阿夕反問,“說不定你們曾經(jīng)見過,所以你才會在夢里和那個人有聯(lián)系?!?/p>
見過……?
朦朧的回憶里,那些被往日覆蓋的層層,直到看到一線靈力穿過無數(shù)黑暗——
那雙淺綠色眸子——
“那……”我矛盾著要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