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以上罪行全部成立,我將宣讀判決書?!?/p>
“帝國前安全部部長費利克斯·尼祿,被指控褻瀆君主罪、叛國罪、玷污貴族榮譽罪…等十四項罪名,全部成立!”
“以最高權威審判法庭的名義,判處費利克斯·尼祿被剝奪所有政治權利、貴族榮譽頭銜、公民權、沒收其全部財產…”
喬奧尼賽德坐在主位上只是撥弄著蘸水鋼筆,審判書由一旁的另一名審判長宣讀,而此時此刻這位審判長頓了頓。
“個人處以死刑,立即執(zhí)行!”
“嘭!”小錘重重的落下,像是敲擊在所有人心口一般。
“若有異議,你現(xiàn)在可以上訴,如果沒有異議,那么退庭!”
費利克斯終于還是聽到了那句話,那聲音仿佛在無數(shù)個夢中響起,直到今日,落于己身。
“我沒有異議?!彼f出這句話時,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十多歲,費利克斯只能,也必須認罪,“我想最后寫一封信給我的家人…”
三位審判長的目光都落了過來,另外兩位沒吭聲,只是將目光落在了喬奧尼賽德身上。
喬奧尼賽德嘴唇蠕動,平淡的回道:“可,律法無情人有情,你可以給你的家人寄信,但信件內容必須經過審核才能發(fā)送?!?/p>
費利克斯用眼神表達了感謝,隨即他隨同兩位佩刀士兵走出了法庭。
昏暗的地下室當中點燃了一盞昏黃的煤油燈,費利克斯坐在冰冷的椅子上,他有一支筆,一瓶墨水,兩三張信紙和一瓶毒藥。
那兩個士兵已經走了出去,留給了他足夠的空間去遐想、去回憶。
他拿起了筆,蘸了點墨水,于是開始書寫。
【親愛的阿爾托斯,當你收到這封信時,我已與世長辭,歲月無情,它從不為任何人停留,能夠追憶往昔已是我此刻最為寶貴的禮物。
生命沒有假如,如賭徒骰子落地,便再無回頭之路。
告訴我的妻子,我永遠愛她,告訴我的孩子,她的父親是個旅行家,不必提及我的過往,不要憐憫死者。
也許你們這會兒已經到了遙遠的大洋彼岸,我聽人說那里的紅楓樹很美,可我一輩子也不曾走出過多古蘭德。
年少時我總想做一個游吟詩人,可每每這時,家族之中的長者總會告誡我——費利克斯,你是最優(yōu)秀的孩子。
父親總是嚴厲,母親總是告訴我,既生于此,便應感恩回報家族,我一生也都在踐行著。
我的頭發(fā)要剪得合乎禮儀,我的舉動要有規(guī)有矩,我在餐桌上要看長者的目光,才能知道何時應該動餐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