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他們,便是?!卑教遁p描淡寫地說道。
蘭珊自然不解,“要怎么忘?”
敖潭沉默不語,只是忽然抬手,輕輕撫了一下蘭珊鬢角的碎發(fā),毫無征兆的親昵之舉,來自一向?qū)λ涞柽h的男人,少女睜大了眼睛,下意識就偏開了頭。
柔軟的細碎發(fā)絲擦過指尖后各自分開,小小一個動作,卻將少女的態(tài)度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她不習慣他這樣的親近,也似乎并不想要。
又或許是因為他的動作違和感太強,蘭珊不禁輕皺眉頭,對著敖潭欲言又止。
她覺得從出現(xiàn)在禁地之峰,到后來的蜃的循環(huán)中,再到此刻虛幻的寒潭幻境里,敖潭都顯得有些奇怪。
殊不知,男人也正在等她開口詢問。
他準備了一套說辭,只等她問。
等她問他,是如何從渡劫失敗的昏迷中醒來的?
等她問他,之后會不會飛升?
等她問他,他要帶她離開去哪里?
等她問他,為何如今的態(tài)度有所轉(zhuǎn)變……
但蘭珊的心思完全放在如何才能救得了青宇、百川和凌若谷一事上,曾經(jīng)圍著他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總找借口想與他待在一起的那個少女,如今似乎已經(jīng)不在意他到底如何了。
她猶豫半天,卻只問了一句,“要怎么忘?”
“你曾經(jīng)‘失憶’了?!卑教兑馕渡铋L地注視著眼前的少女,“但現(xiàn)在,我來了,你也該‘想’起來了……”
平臥榻上的羸弱少女呼吸突然變了變,引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果然,她慢慢睜開了眼睛,眸光在床前幾人的面上平靜地一一掃過,唯有見到玄衣墨發(fā)的敖潭時,露出一抹明顯的喜色,正要起身卻又似乎力有不支,身子搖晃間,有四雙手同時伸出來要扶她,她卻受了驚嚇一般往后一縮,直接退到了敖潭的雙臂間。
被敖潭攬臂扶住時,蘭珊的身影輕輕一僵,又立刻配合地放松,只是倚在他的懷中,仰起頭,用全然陌生又疏遠的眼神看向青宇、百川和凌若谷,問道:“你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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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新出鍋的一盆狗血,超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