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猶如觸到了凌若谷的逆鱗,他突然舉劍指向百川,后者鎮(zhèn)定的眼神卻又讓他頹然垂下手去。百川信任自己師弟的品性,他不會真的對自己出手的。他剛才說話尖銳,不過是想逼得對方說出“化解煞氣”的真相。
“師兄,我……”
凌若谷咬了咬牙,還是沒有說出他和蘭珊是如何開始,他先是如何強(qiáng)行占了她的身子,之后又是如何誤會于她的。
是的,他曾經(jīng)也以為,她是心悅于他的。
在她與他幾經(jīng)纏綿之后,他錯把假象當(dāng)真情。
為什么想起來會覺得這般難堪又難過?
大概是因為……他自己動了真心。
在師兄少見的咄咄逼人下,他忽然窺見了自己的真心。
他悚然一驚。
這突如其來的醒悟來得太不是時候,在他明明白白知道了她對他無意,而她又與師兄有了肌膚之親后,他才了悟。
大概是不甘,原本不善言辭的他幾乎下意識地反擊:“難道她竟心悅師兄你嗎?她明明……”他忽地察覺失言,立刻住口。
百川抓住了他話語里的一點不妥,“你還知道什么?!”
凌若谷掙扎萬分,他心里很不好過,卻不肯再吐露半句。
百川了解自己的師弟,知道他個性堅毅自有主張,所以并沒有繼續(xù)逼問此事,卻把話頭重新接回被榆陽榆芙打斷的那里。
“蛇妖身負(fù)重傷,無法抵御寒冰果的寒氣和吸收它的精華,所以拿我性命威脅蘭珊逼她就范,她……”百川停頓了一剎,語氣多了份柔和,“我既與她有了夫妻之實,回到山上后,我會稟請師傅,若師門允許,我自是擔(dān)起責(zé)任娶她為妻……”
凌若谷不覺自己的指甲已經(jīng)刺入掌心,流出的絲絲鮮血讓他的掌心潮shi又黏膩。他竟然直接打斷了百川的話,這才平日絕無可能:“若是師傅不允呢?”
“若是師門不允弟子成婚,我便帶她離開,去別處安家?!卑俅ㄐ愿駵睾偷止麛?,在短短時間里就做好了所有的決定?!翱傊?,我既做下的事情,我便不會叫她受了委屈?!?/p>
凌若谷扯了扯嘴角,向來甚少表情的俊美面孔上竟是露出一絲類似嘲諷的笑容。
他緩緩地道:“師兄你聽岔了。我是問,若師傅不允,你當(dāng)如何?”
百川凝眉看向語氣有些不對勁的師弟:“若無垢城沒有禁止弟子成婚的門規(guī),師傅為何要不允?”
凌若谷瞧他的眼神令他捉摸不定,并且換了個問題:“師兄,你心悅蘭珊嗎?”
百川一怔,有些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若谷,這不是你該問的?!彼男木w有點亂。今日之前,他對蘭珊并沒有動什么不該有的心思,但畢竟兩人走到這一步,他不管她曾經(jīng)如何,但他愿意肩負(fù)自己對她該負(fù)的責(zé)任。
“所以,還是因為……責(zé)任?”凌若谷覺得口中泛起苦味,接著又冷冷道,“你不如先問問蘭珊的意見?!边@一瞬,他甚至有些陰暗地期望,蘭珊對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