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依舊沒對他說什么,只讓凌若谷坐xia,她轉(zhuǎn)而找chu一個小瓷藥盒。
“來,手放好,我?guī)湍阃克帯!?/p>
凌若谷看著她打開那瓶藥盒,目光只在藥膏上打了個轉(zhuǎn),就聽她吩咐地將修長好看的五指張開平放在桌面上。
少女挨著他坐xia,纖細(xì)的指tou沾了細(xì)膩的藥膏,再輕柔而均勻地涂抹在指節(jié)的夾痕上,輔以她的間或輕輕呵氣,還會問他:“疼嗎?”見他搖tou,又補(bǔ)充dao,“疼你就說?!?/p>
“不疼的?!绷枞艄鹊幕卮鸷翢o新意,但她吐氣如蘭,滿室還有她剛剛沐浴后的s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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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與馨香,他心中滌蕩,猶豫了一瞬,抬起尾指悄悄去勾她的手指,卻被她一下子拍開。
“手指放好。”她沒好氣地斜覷了他一眼,見他躲都不躲老實(shí)挨打的樣子,又有些氣不順,“你怎么又不知道躲?”
凌若谷無辜地看了她一眼,心中想著,反正她力氣不大,打人也不疼的,受著也沒什么;況且自己要真躲了,說不定她也還是要生氣的――當(dāng)然,這些話都只能放在心里想一想,他雖然不似大師兄那般善解人意言辭有度,這點(diǎn)直覺還是有的。
有心哄她,卻不知該怎么哄,他張了張口,過了好一會兒,蘭珊都快把藥膏涂完了,他才憋出來一句:“好蘭珊,你別生氣?!痹谒拿智懊婕由蟼€“好”字,也值當(dāng)他想了這么久。
怎么有這么口拙的人。蘭珊頓時也顧不上生氣,噗嗤笑了一聲,再想繃著臉就怎么也繃不回去了。
少女低頭給涂抹藥膏收尾,而滿室凝結(jié)的氣氛,就此消散得一干二凈。
凌若谷松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哄對了重點(diǎn),可是心中其實(shí)不懂她笑什么,但又覺得自己應(yīng)該再接再厲。只是他不知又該說什么好,怕自己的冷臉讓少女介意,雖不太習(xí)慣卻也盡量露出個笑臉。
他慣??∧樅?,可一旦笑起來便如初雪消融,香凍破冰,有種乍暖還寒的好看。只是說到底這笑臉還是多半出于希望襯得她高興點(diǎn),于是笑得不那么自然,瞬間從雪嶺獨(dú)狼硬生生拗出幾分田園傻狗的意趣。
蘭珊涂完了藥膏正好抬頭,“真的不疼嗎?”她不期然將這笑臉映入眼簾,連問話都頓了一剎。
“不疼。”凌若谷的笑容本就是特特為她展露的,此刻還未收起。他搖搖頭,就是很想握她的手,又怕被她再拍開。他隨即再一想,反正她又打不疼她,剛才她也沒有太生氣,要不再試試?
心中這么想的,他就真的又去握住她的手了。這回她似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根本沒有阻他,于是他不由笑得更盛。這下的笑容就真情實(shí)感多了,明晃晃的,那么明朗,簡直都要不像他了。
蘭珊啼笑皆非,卻幾乎瞬間了然他的心意,心里有點(diǎn)酸甜,又有些苦澀,她不明白自己這般五味陳雜的滋味由何而來,且下意識抗拒去探究,只一瞬間鼻頭一酸,立刻紅了眼眶,“就會說不疼,你這個這個傻子”
凌若谷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惹得她哭了,面上頓時一陣無措閃過,手訕訕收了回去端正放在膝蓋上,臉上也馬上變回了平日無甚表情的冷漠模樣,只眼神還是有些局促,以往蘭珊看不出他的神色變化,可能最近與他親近了些,倒也能瞧出來些許了。
可就是因?yàn)槟芸闯霾煌娝@么在意她的一顰一笑,她心中才格外不好受,眼淚珠子在眼眶里滾著,無論如何都憋不回去了。
“別哭,我”凌若谷一時參不透她到底為什么哭,就覺得肯定是自己哪兒做的不好,那應(yīng)該先認(rèn)個錯呢?還是直接說句“疼的”,順一順?biāo)男囊饽??又好像哪個選擇都不對。他正兀自苦惱,百川已經(jīng)伸手遞過去一只干凈的帕子。
“別哭?!彼麥厝岬卣f,見少女壓根不接帕子,便彎腰細(xì)心地為她擦淚,同時把心里自己旁觀二人許久的怪異酸楚蓋下去。
少女紅著眼圈看著他,晶瑩的淚珠一顆顆滴下,他擦不完,輕輕嘆氣,也不勸了,“心里難受的話,就痛快哭一場。”他說著站了起來,視線再一次落在桌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