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又顯然一無所獲。
蘭珊擔憂地問他,如果最終都找不到辦法,是不是人間就真的只能眼睜睜等來一場無可避免的浩劫。
青宇看出她心頭的惴惴,安感她此事并非她的責任,事先誰都不知道守峰人不可動情,也不能缺失真心血。他們師徒三人是守峰人,峰巒發(fā)生了任何事,導致了任何結果,都是他們的失職與罪過,與她無關。
可怎么會與她無關呢?
若非她的一意孤行處心積慮謊話連篇,他們不會愛上她,不會為了“救”她而交出自己的真心血,那就不會引來峰巒之怒,局面也不會這么一發(fā)不可收拾。
她看得出青宇壓在平穩(wěn)語氣后的焦心,盡管他說天無絕人之路,讓她別跟著憂心。放在相識之初,這個一貫實事求是的男人,并不會說這樣大事化小的寬感之語――這是他對她動情之后,才一點點學會的溫柔――可她既已騙了他,又在心生后悔時也幫不了他,甚至于此刻,她還要跟著白蛇一走了之了。
白蛇示意蘭珊快點穿衣服跟自己走,后者雖然接過衣物開始穿,神色卻有幾分遲疑,動作也越來越慢。
白蛇自然察覺出她的不對,卻又不開口戳破,甚至還神態(tài)自若地嘖嘖搖頭,滿臉嫌棄她穿得慢的不耐,干脆自己動手幫她穿起來。
“等等?!碧m珊抓住它的手臂,“我……”
“嗯?”白蛇正在為她系腰帶,兩人離得極近,被她打斷了動作,便低頭看向她。
少女望著它陰柔俊美的面龐,不知要如何開口,好半晌才臉色有些勉強地笑了笑,顧左右而言他,“青宇說‘情愿’破了,我還以為我得想別的法子才能聯(lián)系到你?!?/p>
“我來找你,一樣的?!卑咨卟灰詾橐?,“我知道,你也想快點走?!?/p>
蘭珊被這句話堵得心頭酸澀,又實在無可辯駁。
“對了,破解了這攝魂術,你有沒有受到反噬?”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先前青宇提及此事時,她竟然根本沒有想到這一層,此刻見到白蛇才想起來。她又是自責又是歉疚,看向白蛇的目光柔軟中飽言擔憂。
白蛇皺眉,夸張地嘆了口氣,“當然有啊!”眼看著蘭珊就要伸手來檢查它身上的情況,它微微一偏,躲過她的手,“不過還好,我也很厲害的,這點反噬我扛得住?!彼@一開口,身上那股陰柔貴公子的氣息蕩然無存,只聽它話鋒一轉,再次提醒她,“所以,趁著這會兒青宇師徒三個都不在,你快跟我走,免得再節(jié)外生枝。”
蘭珊不想就這么離開,青宇師徒三人為她付出了太多,現在是非常時刻,她要是走了,對他們的打擊肯定更大。
可難道白蛇付出的就不多嗎?它不間斷地受著大大小小的傷,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因為她想救敖潭。
她對著它實在張不開口,說不出自己還想再留下來一段時間的話,又實在不想在這個節(jié)骨眼讓青宇他們發(fā)現她的背叛,心里掙扎猶豫得厲害,“可是……”
白蛇像是沒察覺到她語氣里的糾結踟躇,抬頭沖她挑眉一笑,頗有幾分得色,“看,這個腰帶結打得好看嗎?”
蘭珊心煩意亂地低下頭,看向腰間那個樣式簡單卻又精致漂亮的腰帶結,白蛇修長的手指碰了碰那結扣,狀似無意地說,“這還是敖潭當初教你打的結扣,我偷學的,像不像?”
敖潭。
蘭珊呼吸一滯,下意識捏住那個腰帶結扣,問白蛇,“他現在情況怎樣?”
白蛇的雙眸直直看進她的眼里,好似無形間已將她所有不能言說的心思都洞悉得一清二楚,又好像只是擔憂她聽了接下來的話會方寸大亂,“你知道的,他的情況之前就不太好了,現在更差了一些。”
“你已經拿到了真心血,不打算立刻趕去救他嗎?”它問。
蘭珊脫口而出,“我當然想立刻去救他!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