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求他們的理解,甚至沒有要他們支持,只是把過程推進(jìn)得無可辯駁。
回到辦公室,門一關(guān),剛才董事會(huì)上那些微妙的目光和語氣都被隔絕在身后。
辦公桌上,是法務(wù)早上送來的信托文件。
他靠著椅背坐了片刻,盯著那一疊厚厚的材料。
翻開扉頁,剛要繼續(xù)往后翻找簽署頁,他動(dòng)作忽然頓住。
文件抬頭處,赫然寫著:第一受益人:羅憶芝他低頭盯著那行字,默念了一遍她的名字。
落筆,簽字。
在他的計(jì)劃里,她的名字從未被刪除過。
她未必知道,也未必愿意知道。
他們分開是在冬天,一轉(zhuǎn)眼已經(jīng)是初春了。
暖氣停供之后,乍暖還寒,天氣忽忽悠悠的,有幾天冷得厲害。
憶芝感冒了兩次,一次接著另一次,像是總也好不了。
除夕夜和羅女士兩個(gè)人包餃子,老媽提了一嘴靳明。
她低頭拂掉手指上多余的面粉,看著自己搟的一半圓一半方的餃子皮,沒吭聲。
羅女士沒再多問。
她明白了。
等感冒終于好了,她重新去玲子帶課的健身房打拳。
一整個(gè)冬天都沒精打采的,除了上班就是在家窩著,體力簡直一塌糊涂。
“不行了,嗓子里一股鐵銹味兒……”才打了半節(jié)課,她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打算摘拳套。
玲子走過來,把外套披在她肩上,“別又著涼了。
”她也坐下,幫憶芝解拳套的帶子。
“跟靳總真沒戲了?”她忽然問。
憶芝盯著拳臺(tái)上的一小塊污漬,裝沒聽見。
“問你呢,說話呀。
”玲子不依不饒。
她只好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
她蔫頭耷腦的,玲子也不想搞得太沉重,打起精神和她開玩笑,“當(dāng)初你們?cè)谝黄?,我還覺得有我的功勞呢。
要不是那天玩劃拳我所向披靡,你哪能親他,你們哪有后面那么多事。
”憶芝無奈一笑,“我謝謝你了。
真不如連喝六個(gè)shot,我寧可去洗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