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桌上的焦黑木屑被吹散,一個剛勁有力的“早”字赫然出現(xiàn)在方儒兒的桌上。
“師師兄,好厲害,你真的會靈術(shù)?他們說你把修靈院的莫道可師兄給打水里去了,起初我們都不信,以為是你吹?!?/p>
司南溪同方儒兒謙虛了幾句,不料二人身后突然閃現(xiàn)出幾道黑影,隨后一聲冰冷的女聲響起。
“司南溪,王天秀,韓子虞,待會跟我一起去趟戒懲舍?!?/p>
司南溪回頭一望,發(fā)現(xiàn)原來是言瑾跟鑒靈院幾位管風(fēng)紀的老夫子站在一起,正無比嚴肅地盯著他。
司南溪喜歡懟人的老毛病剛想發(fā)作,又想起昨天言瑾哭得可憐巴巴的樣子,話都到嘴邊,他硬生生給咽了回去,咬著牙朝幾位夫子笑道。
“弟子遵命”
戒懲舍內(nèi),言瑾面無表情地坐在座位上,見司南溪三人進來了,不緊不慢地放下手中的書卷。
“你!先出去?!?/p>
言瑾指著司南溪,語氣冷冽得像是個陌生人。
司南溪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感覺心中一片無奈。他看向身邊那位端坐著的女夫子言瑾,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郁悶。
“難怪圣人說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這翻臉比翻書還快。昨天還纏著粘著自己陪她喝酒,喝醉了趴在桌子上,硬是哭著不讓自己走。才過了一晚,今天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p>
見司南溪還在磨磨蹭蹭,言瑾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用冰冷的眼神表達出她的不滿。
“你是聽不懂我的話嗎?”
司南溪聽完一陣抓狂,他現(xiàn)在覺得自己來異荒六年,做得最最正確的一件事——就是沒有喜歡上任何一個女人。
不管在哪個年代,這個女人的情緒一旦變化起來,比臨安城的天氣還要難預(yù)料。
“你們兩個,知道錯哪了嗎?”
解決完王天秀,韓子虞的事,言瑾這才輕咳了幾聲,示意司南溪進來。
戒懲舍內(nèi),窗外的樹影在墻壁閃爍不停投下斑駁的影子。言瑾坐在座位上,臉色依舊冷峻跟極寒之地的千年冰山似的。
“言大小姐,言夫子,言姑娘,你能不能搞清楚狀況?要不是你一清早就吵著要遲到了,你以為我想送你?”
言瑾柳眉倒豎,板著臉朝司南溪說道。
“司南溪,你聽著!我雖然不清楚你的過往與身世,但我知道,來鑒靈院肯定不是你自己的想法。你可以不學(xué),你可以不聽,你可以隨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但請你不要帶著班上其他人好嗎?”
這章沒有結(jié)束,請!
言瑾的責怪,引得旁邊幾位管風(fēng)紀的夫子圍了過來。
聽到這,司南溪才明白言瑾為什么突然跟自己翻臉。
自己逗方儒兒在桌上刻字并非出于惡意,更是在課后的時間。在課上,自己可是一句話都沒跟方儒兒說過。
言瑾這頂“毀”人不倦的帽子,扣得司南溪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