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她無奈地地嘆了口氣,竟然也莫名地?fù)?dān)憂起來,或許他們當(dāng)真不在乎真相,一心只想要司南溪的性命罷了。
山底下的修靈院,和往日一樣熱鬧,所有弟子都聚集在練功大院各自修行著。段心安在院里消失了兩天,似乎沒有引起院內(nèi)弟子的任何波動。
誰讓他是歷年歷代最沒存在感的首席傳功夫子呢?
“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
“怎么辦?那自然是找你談?wù)剟倓偰穷D打該怎么算咯?!?/p>
先前還精神抖擻的司南溪,話音剛落,立馬虛弱得像只奄奄一息的病貓,癱軟到了她身上。
“無恥!”嶺南荔光速將他推開。
“怎么,堂堂須臾內(nèi)峰的大師姐,打了人不敢認(rèn)?我說這你可賴不了,我有人證,外面那道士可是全程目睹了你行兇的經(jīng)過,你放心,我這人別的優(yōu)點沒有,但就是不喜歡坑人,打人這件事,要么賠錢,要么“
司南溪一臉壞笑地盯著嶺南荔峰巒起伏的xiong脯,留下半句話讓她自行腦補。
嶺南荔在須臾內(nèi)峰這么多年,別說被人調(diào)戲,山上山下這點師兄弟,在她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也就司南溪這種不怕死的,第一次見面就敢服毒裝死,騙走了這位內(nèi)峰大師姐的初吻,第二次就意外地將她看了個通透。
話說上一個敢這么做的,已經(jīng)被嶺南荔用蝕骨毒蜂蟄得滿手毒包了。貴為須臾內(nèi)峰大師姐的嶺南荔,此刻竟然一反常態(tài)地板著臉,罕見地沒有動手打人。
嶺南荔此刻雙眼微瞇,恨不得將這個喜歡滿嘴胡言的臭小子給瞪死!
但轉(zhuǎn)過頭來想,自己每次見司南溪,不是下毒坑他,就是放蜂咬他,現(xiàn)在又不分青紅皂白地將他胖揍一頓,于情于理似乎真的是自己有些對不住他。
寫在嶺南荔臉上的那份怒意,想到這忽地散了不少。但轉(zhuǎn)念一想,司南溪每次吃虧,她就得跟著倒霉。
再怎么說嶺南荔也是個少經(jīng)世事的小姑娘,平日里再怎么兇,骨子里還是那個率性純真的小女子。想起那些過往與他的種種羞事,不由得臉紅了起來。
司南溪雖然未婚未娶,但來異荒這些年他身邊的女人可沒斷過,逢場作戲也好,鶯鶯燕燕也罷,總歸算是學(xué)成歸來,勉強成了半個“情圣”。此刻嶺南荔臉上的細(xì)微表情變化,哪能瞞得過他。
司南溪瞇眼笑道:“大家都是年輕人,嶺南師姐別這么羞澀?!?/p>
嶺南荔挺直身體,雙手叉在xiong口,笑著盯著司南溪看了片刻,掄圓了手臂朝他頭上狠狠來了一下,順口朝他罵道。
“滾!”
嶺南荔當(dāng)真不想跟這個潑皮無賴多呆一秒鐘,打完就罵,罵完就走,絕不能再給他一絲挽留的機(jī)會。
司南溪會心一笑,不急不忙地追在嶺南荔身后。亭內(nèi)五方禁制由王惡林,晉冥河,云影姬,寒霜子,金禪海親自設(shè)下,防的就是有人將他偷偷帶走!
這禁制外人可以自由進(jìn)出,唯獨司南溪不行。嶺南荔一溜煙地跑了,司南溪一邊笑這大師姐害羞得跟十幾歲小姑娘似的,一邊想往外走,把亭外四周設(shè)有五方禁制這一茬全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