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情況越來越復(fù)雜,陳十二腦子里也有了一些恐怖的想法。
以司南云恒的修為,這個世界上能困得住他的人或許不超過十個,可這些人幾乎都不會過多地參與到人間事來。
況且青湖作為司南抵御衛(wèi)央的第一道防線,寧遠(yuǎn)山手下的人,不論是實力還是忠誠度,都不可能在一兩天的時間里悄無聲息地被干掉。
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選項,剩下的那個哪怕再不合理,再不可能,那也是活生生的事實。
北境叛亂,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一切的一切都指向同一個方向同一個人!
——衛(wèi)央這次閃電入侵,是司南云恒一手促成的!
除了這個解釋,不可能再有別的可能性了。
陳十二癱坐在案前,房間外是奪目絢爛的夏日,可她身上卻冷汗直流。她不敢相信,但她又不得不相信一件事。
司南云恒謀反了!
想到這,陳十二翻出那份密信苦笑連連,原來司南云恒所說的“司南的未來,皆系于你我二人之手”,竟然是這個意思。
太平宮北門,陳十二攜天璣閣腰牌沖關(guān)而過,守關(guān)的將士望著一閃而過的背影,有些不滿地抱怨道。
“天璣閣的人也忒囂張了,這可是皇宮,真當(dāng)自己家了?”
守關(guān)將士身旁一位年紀(jì)稍大的男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小聲朝他說道:“那可是天璣閣的閣主腰牌,咱們司南洲的四殿下在太平宮,可不就是自己家?!?/p>
“可我看那人的模樣,分明是個女子。。。。。?!?/p>
“呵,別看了,那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人物。”
陳十二這個時候進(jìn)宮,要去的地方并不是喃帝所在的住所,而是司空鏡所在的露雪閣。
不管江風(fēng)青湖發(fā)生了什么,不管司南云恒出于什么目的放任衛(wèi)央大軍長驅(qū)直入,陳十二都懶得去多猜。
對她而言,這個世界會變成什么樣她不在乎,她唯一在乎的就是司南云恒的計劃能不能成功。
這種情況下,司空鏡絕對不能留在太平宮,只有保住她,南淵才有可能站在自己這邊。
司南內(nèi)外,所有人都清楚,太子司南奎中庸至極難當(dāng)大任,四殿下司南云恒才是繼承喃帝的最優(yōu)人選,可偏偏這位最合適的人選并非喃帝司南祁親生。
四殿下司南云恒也好,五殿下司南少白也罷,誰都知道,他們?nèi)雽m只是給司南奎當(dāng)磨刀石的。
只是這么多年過去了,沒人料想得到司南云恒竟然成長得如此迅速,短短十幾年的功夫,他就成為了司南洲當(dāng)之無愧的頂梁柱。
甚至連那個不學(xué)無術(shù),xiong無大志的五殿下司南少白,也在異荒戰(zhàn)場大放異彩,成為了令敵軍聞風(fēng)喪膽的白衣少將。
兩塊磨刀石都快磨成了璞玉了,那位太子還是一副不成器的模樣。這種局面,任誰見了都會替皇位上的那位捏一把汗。
到底是血統(tǒng)理法更重要,還是守住歷代先祖打下的江山更重要?
這個決定,恐怕只有喃帝自己能做了。
陳十二能收到的消息,太平宮龍椅上坐著的那位同樣能收到。
陳十二能猜到的局面,喃帝不蠢,同樣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