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大小姐,言大夫子,要不咱改日再繼續(xù)?我這實在有事要走?!?/p>
“干嘛連你也不喜歡我,想躲著我”言瑾突然哇地一下哭了起來。
司南溪哭笑不得,暗自權(quán)衡了下利弊。
“自己去了,也幫不了什么忙,放了老吳的鴿子,大不了等他回來賠他兩壇好酒,找個合適的理由也就糊弄過去了。現(xiàn)在這種情況,要是把言瑾給甩下不管,在鑒靈院,怕是以后再也沒有好日子過了?!?/p>
兩害相較取其輕,司南溪左腳踩在石凳上,嘆了口氣,猛地給自己灌了一口酒。
“行行行,我不走,言大小姐您接著說,您繼續(xù)?!?/p>
言瑾跟她抱怨的,無非就是班上那點學生,上次小考發(fā)揮太差,整個院里成績倒數(shù)的幾個,全在她手上。
院里開會,一些夫子也趁機擠兌她,明里暗里說她是憑關(guān)系才進鑒靈院的。
好不容易回趟家,跟自己娘親說貼心話的時候,她娘又是勸她早些嫁人,又是給她介紹東城的公子,西城的少爺,根本不想管言瑾在院里受的委屈。
言瑾多說兩句,她娘就不耐煩地罵她,“趁早別干了得了,哪有女孩子家整日在外面拋頭露面,跟男人搶飯碗的。”
在鑒靈院壓力大,回了家還得受這么大的氣,言瑾一怒之下,就回了幾句態(tài)度不太好的話。
言瑾骨子里雖然叛逆,但在平日里,跟母親也是極少極少生氣。這次正好撞上她娘心情不好,兩人吵了這輩子最兇的一架。
言慎行在院里唯唯諾諾,在家自然也不是一個硬得起腰板的主,整個言府,上上下下都是聽那位言夫人的。
言瑾這么一吵,結(jié)局自然是被轟了出來,實在沒地方去的她,越想越難過,越想越無助,便一個人游蕩在了臨安城的街頭。
臨安城的天氣,跟七歲八歲的頑皮孩子差不多,變幻莫測,不可捉摸。剛剛還是晴空萬里,轉(zhuǎn)眼間已是烏云密布,大雨瓢潑。
言瑾躲著躲著,就到了流花街。等她哭得差不多了抬頭準備走的時候,司南溪撐著傘,就這么出現(xiàn)了。
本來心情已經(jīng)平復(fù)得差不多了,突然看到了司南溪,言瑾就更想哭了。
司南溪望向被雨滴打得滴答作響的芭蕉葉,聽著這位言大小姐的碎碎念。心想,怎么在哪個年代都有父母催婚的這種戲碼?
望著走神了的司南溪,言瑾語氣一變,面帶著緋紅朝他嘿嘿一笑。
“司南溪,院里都傳你把莫道可給打水里去了,哎,你也不小了,什么時候能成熟一點”
司南溪瞪大眼睛望著言瑾,一臉疑惑。
言瑾搖晃著酒杯,將身體湊了過來,蹭了蹭司南溪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