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從容的雙臂猛地收攏,將她整個身體緊緊、緊緊地箍進自己懷里。
力道之大,讓宣春歸瞬間有些窒息。
她的臉頰被迫緊貼著他劇烈起伏的xiong膛,隔著薄薄的襯衫布料,能清晰感受到他xiong腔里那顆心臟正以一種失控般的、沉重而狂野的節(jié)奏瘋狂撞擊著。
咚!咚!咚!
那聲音透過骨骼皮肉,清晰地傳進她的耳膜。
這不再是平日里那個沉穩(wěn)冷靜的夜曜總裁的心跳,而是一只被逼入絕境、終于找到唯一庇護所后,無法自控地宣泄著恐懼、憤怒與疲憊的困獸的心跳。
是她的阿珩。
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不是寒冷,而是一種從靈魂深處透出來的、巨大的震顫。
像是壓抑了太久、緊繃了太久的弦,在終于找到可以松懈的那個支點時,不受控制地釋放著積累到極限的壓力。
他的下巴重重地抵在她的發(fā)頂,滾燙的呼吸灼燒著她的頭皮,帶著一種近乎貪婪的吮吸感,仿佛要將她身上溫暖安寧的氣息全部吸納入自己冰冷空洞的肺腑。
宣春歸僵了一瞬,隨即被這洶涌而至的、無聲的絕望與渴求徹底淹沒了。
她感受到他全身都在訴說著極度的疲憊和一種劫后余生的虛脫。
他抱得那么緊,好像宣春歸是成為他支撐下去的唯一。
這不是情欲的擁抱,而是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本能,是寒夜旅人撲向唯一火源般的迫切。
她緩緩地、小心翼翼地抬起手臂,環(huán)住了他勁瘦卻僵硬如鐵的腰身。
她的動作很輕,帶著安撫的意味,手指輕輕拍撫著他緊繃的背脊。
她能感覺到他背部肌肉在她掌心下劇烈的、不受控制的痙攣。
她將臉頰更深地埋進他的xiong膛,用自己溫?zé)岬暮粑腿彳浀挠|碰,無聲地回應(yīng)著他。
“阿珩……”她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極其輕微,如同耳語,更像是一聲嘆息,“阿珩……我在?!?/p>
沉從容的身體猛地一震,箍著她的手臂收得更緊。
他將臉深深地埋進她的頸窩,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敏感的皮膚上,激起一陣細微的戰(zhàn)栗。
他依舊沉默著,但宣春歸卻清晰地感覺到,一滴滾燙的液體,毫無征兆地、重重地砸落在她的頸側(cè),瞬間沒入衣領(lǐng),留下灼人的印記。
那滴淚,瞬間打開了宣春歸心中所有的柔軟和酸楚。
她不再追問發(fā)生了什么,只是更加用力地回抱著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支撐他搖搖欲墜的身體和瀕臨崩潰的精神。
她的手指溫柔地穿梭在他微涼的發(fā)絲間,一遍遍,無聲地傳遞著慰藉。
書房里只剩下兩人交纏的呼吸聲,他沉重而急促,她輕柔而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