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棣棠眉心微微蹙起,似乎對我的較真很不滿。
“宋鶯時,你要明白,死者為大?!?/p>
“離離的父親已經沒了,你難道還要讓他背上身后污名?”
“況且,我答應過離離會還她一個公道,而這,就是她要的公道!”
她要的公道?
我被氣笑了,眼淚措不及防簌簌而下。
“所以,在你心里,顧離顏要的公道比真相更重要是嗎?”
“可是蕭棣棠,我們的公道呢?我媽和我妹妹的公道我們又該找誰去討?”
他看著我,沉默像一把彎刀,一點一點凌遲著我的心臟。
我累了,不想再跟他爭論。
可就在我打算離開時,他又忽然扯住我手腕。
“這件案子到此為止,你如果覺得委屈,等你媽出獄,我送她出國養(yǎng)老?!?/p>
我甩開他,沉如灰燼的心又被他激起一絲怒火。
“憑什么,蕭棣棠?”
“我們本來可以一家團圓,毫無顧慮的生活在一起,憑什么我媽要被你像施舍一樣送去國外?”
蕭棣棠望著我,眸色越來越黑,像一汪不見底的深潭。
“鶯時,你應該很清楚我不會無底線的縱容你。如果你執(zhí)意要鬧,我不僅會讓你母親上訴失敗,還會讓她判的更重!”
我踉蹌一步,險些因他的話癱倒在地。
“蕭棣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大約是看我悲傷太過,蕭棣棠揉了揉眉心,語氣緩和下來。
“鶯時,我們沒必要鬧到那一步,你只要乖乖聽話,我們就和以前沒有任何區(qū)別。”
我看著眼前的男人,心卻一點一點沉到谷底。認識蕭棣棠,是在一場小型商界精英座談會上。
彼時,他是房地產大亨,因為無聊過來坐坐,卻被我的演講吸引。
他說我在臺上時,整個人像發(fā)著光一樣,自信從容。
只一眼,他就認定了我。
他最初追我時,我是懼怕他的,他身上有一種讓人不能忽視的江湖氣。
所以拒絕的理由我找了一個又一個。
比如,我家家教嚴,我們全家只喜歡彬彬有禮的男士。
他點點頭,轉身請了業(yè)界最有名的禮儀培訓官,學了整整三個月。
再見時,他身上那股江湖氣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成功男人獨有的魅力。
再比如,我說我是做金融的,而他是房地產,我們沒有共同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