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迎著他的目光,痞氣半分未減,歪了歪頭,嘴角勾起:“校長,您這帽子扣得……大了點吧?”我攤手,“我就是鼻子靈,聞著味兒了,順嘴一說。誰知道您反應那么大?”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他锃亮的皮鞋,又落回他臉上。
“至于爆炸……”我聳肩,“我剛來,路都認不全。關我什么事?總不能因為我‘心直口快’,就背恐怖分子的鍋吧?”
蘇清河臉色瞬間陰沉,額角青筋跳動,手指猛地收緊發(fā)出“咔”一聲輕響:“紀小刀!注意你的態(tài)度!”
我反而更放松地窩進椅子,腳尖晃悠:“態(tài)度?我一沒放火二沒炸樓,說了句大實話。您這么激動……該不會真讓我說中了吧?”我的目光再次若有似無地掠過桌腳地毯那點痕跡,戲謔地迎上他怒火翻騰的眼睛。
“還是說……”我拖長調子,聲音帶上涼意,“您真正在意的……根本不是我這張破嘴說了什么,而是……我到底‘聞’到了什么不該聞的‘味兒’?”
蘇清河瞳孔驟然收縮!
如通被冰針刺中,他交叉的雙手猛地一顫,身l有極其細微的僵硬。眼底翻涌的怒火瞬間被一股更深沉、冰冷的驚悸取代,甚至夾雜著一絲難以置信的恐懼!那表情轉瞬即逝,他強行控制住,但眼底深處的震動清晰可見。
死寂。
他死死盯著我,嘴唇緊抿。
許久,他眼中的驚怒緩緩沉淀,變成一種極度復雜的、混雜著審視、權衡和決斷的沉重光芒。他疲憊地捏了捏眉心。
“夠了?!甭曇羯硢?,透著心力交瘁,“你很聰明。也許……聰明得過了頭。你這種能力……還有你的態(tài)度,會給你帶來很大的麻煩?!?/p>
他放下手,目光沉沉,像在談判:“爆炸的事情,學院會徹查。至于你……你的能力,很特殊。特殊到……不該被濫用。”
他身l微微前傾,聲音壓低,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從今天起,我會親自關注你的情況。收斂起你的鋒芒,紀小刀。在‘星火’,活下去,活得久一點,比什么都重要。記住我的話?!?/p>
那語氣,是沉重的勸誡。
我晃悠的腳尖停下。臉上的痞笑淡去幾分,眼底掠過思索。
活下去?活得久一點?
這不像警告,更像是一種……來自知情者的、帶著血腥味的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