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朝陽越說,越是情緒激烈,不小心牽動了傷口。
一片殷紅的血液從傷口溢出,浸透了一小片道袍。
陳朝陽疼的青筋暴突,用力裹了裹道袍,道:“那神秘女人的仙力附著在我傷口上,還真是難愈合啊!”
話,聊到了這里,洛長青看著陳朝陽一身的重傷,有點(diǎn)心軟了。
他嘆了口氣,“陳道友應(yīng)該還在被那神秘女子追殺吧?你不惜拖著這一身重傷,只是為了來向我好心提醒?!?/p>
“我不明白,你我交情并不算深,我洛某人值得你冒如此大險(xiǎn)么?!?/p>
“此言差矣!”陳朝陽灑脫的擺了擺手,“君子之交淡如水,有人相伴數(shù)萬載,仍不得交心?!?/p>
“我陳某人這一世尊敬過很多人,但很少欽佩過誰,洛道友便是其中之一。”
“洛道友之德行、之秉性,深得我心,令我陳某人一見如故!”
“你我相交不深,可在我陳朝陽心里,你已是我難覓的知己?!?/p>
這一番話,令洛長青頗為動容。
見慣了修道界生存法則的洛長青,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聽過這般拋去利益,只論真心的話語了。
洛長青對陳朝陽的冰冷態(tài)度,緩和了許多,抱拳道:“就憑這‘知己’二字,我洛長青,多謝陳道友好言相勸!”
“哈!”陳朝陽大笑,手指洛長青,“你動真情了!我就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人都說我陳朝陽是個異類,可我一直堅(jiān)信,你洛長青與我一樣,都是把情之一字,看的比命更重的家伙!”
洛長青嘴角上揚(yáng),不置可否。
“咳……”大笑,令陳朝陽又疼的哆嗦了兩下,忍著劇痛道:“洛道友,我陳朝陽雖人微言輕,但只要我能活下去,我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幫你!”
洛長青嘆道:“你自身難保,值得嗎?!?/p>
陳朝陽認(rèn)真道:“這該死冷血的修道界,我早就看不慣了!”
“我有預(yù)感,你是一束光,你能重整人間修道界,你能令背信棄義無所遁形,令道德淪喪無處藏身!”
“人間可以沒有陳朝陽,但,不能沒有洛長青!”
“告辭!”
陳朝陽搖搖晃晃地飛到了樹梢高度……
“陳道友。”洛長青抬首相望,“若有朝一日,你我因立場不同,而不得不兵戎相見……”
“到那時,也許……我未必能對你心慈手軟?!?/p>
陳朝陽回頭,咧嘴一笑,“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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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罷,陳朝陽飛走,背影消失在洛長青視線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