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之時,忽聞窗外丁幻羽之聲,旎嘯驀然驚醒,轉(zhuǎn)目望向身旁猶自沉睡的妙琴,心中愛意與嘆息交織。
但見眼前佳人柳眉彎彎,杏眼含情,瓊鼻挺翹,紅唇嬌艷,芙蓉面龐上泛著桃花般的紅暈,真?zhèn)€是嬌媚動人。
昨夜時分,三侍前來,欲如往昔在山莊之時,為他鋪設(shè)錦衾繡被。
旎嘯心中不愿,只說眼下幾人已長大,不想引得她們嚶嚶垂淚。無奈之下,只得好言安撫,獨留華妙琴相伴,而蘇凝梅與解子音則宿于隔壁。
妙琴依舊如昔,為他鋪設(shè)好床榻,早早除去外裳,僅著貼身褻衣,鉆入錦被之中。
旎嘯對此并無異議,蓋因三侍自幼伴他左右,且自小便承擔(dān)鋪床暖被之責(zé)。
妙琴三人自懂事起,便深知自身身份,除卻那少夫人之名,她們哪一樣又遜于少夫人?
旎嘯上床之后,問及妙琴為何如此,妙琴笑靨如花,只說前兩日重逢之時,因云歌姐姐與風(fēng)雁姐姐在場,她們?nèi)吮阋詾閼?yīng)由兩位姐姐陪伴少爺。
不料今日丁嬸對她們?nèi)税凳?,言及云歌姐姐與風(fēng)雁姐姐尚未與少爺拜堂成親,自然不能同寢。
而她們?nèi)藙t不同,身為少爺貼身侍女,若少爺身邊無少夫人,便需如往昔般盡心伺候,若有機會,便是先做那夫妻之事,也無不可。她們?nèi)吮揪褪巧贍數(shù)娜恕?/p>
旎嘯聽罷,有些無奈,只得如往昔般與妙琴共寢。
華妙琴三人自與少爺分別三年有余,如今同床共枕,加之皆已長大成人,自是不同往昔那般懵懂無知。
妙琴又羞又喜,緊緊抱著旎嘯,訴說著心中情愫,直至夜深人靜,二人才沉沉睡去。
這時,蘇凝梅與解子音手捧臉盆步入,妙琴猛然驚醒,見二人不免生出幾分羞澀,忙以被遮面。
旎嘯輕輕扯了扯被子,對她笑道:“昨晚那般大膽,怎的此刻倒害羞起來了?”
妙琴在被中怯生生地說道:“少爺就知道欺負我,也不知曉安慰我一二?!?/p>
蘇凝梅走上前來,笑靨如花:“昨晚少爺可安慰了你一整夜呢,怎的,還想繼續(xù)?那行,我和子音便讓著你,今晚再由你陪著少爺,可好?”
解子音一邊取來衣物,一邊亦是笑語盈盈:“是啊,妙琴,我和凝梅可都讓著你呢?!?/p>
妙琴掀開被子,紅緞肚兜兒隱約可見,她臉頰滾燙,羞赧說道:“好啦,好啦,趕緊服侍少爺起床、洗漱吧,怕是丁嬸有事相尋呢?!?/p>
旎嘯連忙為她披上衣物,轉(zhuǎn)問走上前來的解子音:“丁嬸前來,所為何事?”
解子音答道:“那位錦衣衛(wèi)千戶沈飛來了?!?/p>
“哦?不是說他外出未歸嗎?”旎嘯邊說邊起床,在子音與凝梅的服侍下問道。
凝梅為旎嘯穿戴完畢,又為其穿上鞋履,一邊說道:“想必是被他家大人緊急召回。”
解子音在一旁浸shi毛巾,回頭說道:“是啊,估摸著眾人皆是知曉,少爺找沈千戶,意在傳信于宮內(nèi)。只是此舉,卻讓那萬歲爺心中猜疑不定?!?/p>
華妙琴穿戴整齊下床,笑吟吟說道:“還有一人,只怕也是一夜未眠,這人便是高谷陽了。此刻他在六扇門定是忐忑不安,一宿難眠,猜不透少爺既已找他傳信,為何還要找沈飛?!?/p>
旎嘯淡然一笑,洗漱完畢,徑直出了門去。
門外,百里云歌與駱風(fēng)雁皆在,妙琴見著兩位姐姐,臉頰微紅,不禁嫣然一笑,緩緩將粉頸低垂。
百里云歌與駱風(fēng)雁見狀,皆以贊許之笑回應(yīng),隨后云歌對旎嘯說道:“丁嬸說,關(guān)門主已將沈千戶引至偏廳?!?/p>
“甚好?!膘粐[朝幾女微微頷首,隨即步入偏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