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黎父和黎母互相看了對方,擠眉弄眼,黎父推了推黎母的胳膊。
黎母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寶貝兒子,終于下定決心開口,“小雨,你弟弟也不大了,前段時間我們給她介紹了一個對象,人家女孩也挺喜歡你弟弟的,我們打算給你弟弟買一套在縣城的新房,早點讓你弟弟結婚,為我們家傳宗接代?!?/p>
黎雨壓住內心的憤怒,冷漠地說,“所以呢?關我什么事?”
“怎么和你媽說話的,你作為姐姐,當然有義務幫一幫自家弟弟?!崩韪竾烂C地說,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弟弟?就這玩意,初中打架被關進管教所,上職校又去dubo,就這垃圾玩意,你們就那么寶貝?”黎雨嘲諷,嘴角止不住地抖。
“你什么意思!別以為你是我姐,我就不敢打你!”弟弟站起來,握緊了拳頭。
“坐下!成什么樣子!”黎父嚴肅地說。
黎雨看著三人自導自演,終于笑了,“錢我一分不給,沒什么事你們可以走了。如果你想打我,先掂量下你的口袋有幾毛錢,或者你還想進監(jiān)獄。”
弟弟xiong口起伏不定,一臉憤怒,卻還是坐了下來。
“窩囊廢,沒用的東西?!崩栌曛苯恿R了出來。
“小雨,我知道你還有氣,但他畢竟是你弟弟,我們也是你的爸爸媽媽,我們勞累了一輩子,就希望你們能成家立業(yè),我們也放心了。”黎母苦口婆心。
黎雨輕呵了一聲,xiong口發(fā)酸,心臟發(fā)疼。
“為我們?從小到大,你有關心過我嗎?你們眼里只有你的寶貝兒子,我算什么?好吃的給弟弟,好玩的給弟弟,就連講睡前故事,也只講給弟弟聽。什么都是我讓著弟弟,我做什么都是錯,我無論怎么努力你都不滿意。我只求能得到一點點愛,為什么總不愿意給我?”
這一聲聲質問,她從來沒得到過答案。
黎雨哽咽,聲嘶力竭。
“那年中秋,我為了幫他還dubo的錢,出去當服務員。你知道嗎?那天客人好多好多,我從早到晚,卑躬屈膝,上菜,點菜,全身大汗淋漓,直到晚上十點才吃到飯。”
等她下班后,她一個人慢慢走下來,望著被烏云遮住的月亮,她莫名其妙就開始掉眼淚。
沒有人關心她的死活,沒有人給她發(fā)一句祝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家。
她沒有吃到月餅,沒有看到圓圓的月亮。
那是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