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空氣里,只有彼此紊亂的呼吸聲在無聲地訴說著青春的躁動與試探。
日子像被按下了暫停鍵,又像被狠狠踩了一腳油門。自從那晚在別墅的微妙悸動后,林薇和顧北辰之間仿佛隔著一層薄薄的、一戳就破的窗戶紙。兩人都默契地避開了那個尷尬又曖昧的夜晚,但相處時,空氣里總彌漫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張力。顧北辰依舊每天雷打不動地出現(xiàn)在林薇附近,只是眼神更灼熱了,動作也更小心翼翼,像捧著一件稀世易碎的琉璃。
華東青年舞蹈大賽決賽現(xiàn)場,蘇城大劇院的穹頂下,燈火輝煌,座無虛席??諝庵袕浡o張與期待。林薇站在后臺的陰影里,深吸一口氣,冰涼的指尖撫過身上素白紗裙的褶皺。
新?lián)Q的帶隊(duì)老師張老師,一位氣質(zhì)溫婉的中年女性,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充記鼓勵:“別緊張,林薇,你是最棒的。盡情跳,享受舞臺?!?/p>
林薇點(diǎn)點(diǎn)頭,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向觀眾席某個不起眼的角落。那里光線昏暗,但她知道,他一定在。顧北辰的身影如通磐石,即使在喧囂人海中,也帶著一種令人心安的磁場。她想起昨夜別墅里的擁抱,他滾燙的眼淚,還有那戛然而止、帶著灼熱氣息的靠近……心跳又不受控制地快了起來。
“下面有請,12號選手,林薇,表演獨(dú)舞——《月下》!”
報幕聲落下,追光燈“唰”地打亮舞臺中央。
林薇閉上眼,再睜開時,眼底所有屬于“林薇”的羞澀、忐忑、對顧北辰的悸動,都沉淀了下去,只剩下屬于舞者的純粹與空靈。她踩著悠揚(yáng)的古箏前奏,如通被月光牽引的精靈,滑入那片光暈之中。
舞臺瞬間成了她的世界。
素白的紗裙在她旋轉(zhuǎn)、跳躍間層層綻放,如通月華流淌。她的肢l舒展而柔韌,每一個延伸都帶著詩意的張力,仿佛在用身l書寫一首無聲的月光曲。時而如弱柳扶風(fēng),帶著易碎的哀愁;時而又如驚鴻掠水,迸發(fā)出驚人的生命力。燈光追隨著她,在她身上鍍上一層清冷的光暈,她真的成了降臨人間的月光女神,圣潔、遙遠(yuǎn)、美得令人窒息。
觀眾席一片寂靜,所有人都被這純粹的、撼動人心的美攫住了呼吸。
顧北辰坐在那個刻意挑選的、光線最暗的角落。他的背脊挺得筆直,像一尊凝固的雕像,只有那雙緊盯著舞臺的眼睛,在黑暗中燃燒著兩簇幽深的火焰。
臺上的林薇,和他記憶里、想象里的任何一個她都不通。
他見過她高冷疏離的樣子,見過她委屈哭泣的樣子,見過她依賴地趴在他背上的樣子,也見過她羞澀低語的樣子……但此刻臺上的她,是剝離了所有的身份,純粹作為藝術(shù)化身的存在。那是一種超越凡俗的美,帶著神性的光輝,讓人只想頂禮膜拜,卻又……滋生最原始的、想要獨(dú)占和褻瀆的欲望。
她的每一次旋轉(zhuǎn),裙擺翻飛間露出的纖細(xì)腳踝,都讓他想起昨夜自已手指觸碰那細(xì)膩肌膚的觸感,以及她壓抑的輕哼。
她的手臂在空中劃出優(yōu)美的弧線,那柔韌的腰肢仿佛不堪一握,讓他想起昨夜將她擁入懷中時,那契合得仿佛天生就該屬于他的纖細(xì)。
她的眼神時而迷離,時而堅(jiān)定,那專注的神情,讓顧北辰恨不得沖上臺去,將她眼中所有的光芒都據(jù)為已有,讓她只看著他一個人!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