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被他看得臉頰滾燙,但還是努力迎著他的目光,雖然眼神有點躲閃。“她試圖讓語氣輕松一點,卻帶著掩飾不住的羞澀,“我是因為有點喜歡你…所以…”
她每說一個字,顧北辰的心臟就劇烈地跳動一下,仿佛下一秒就要從胸腔里蹦出來。巨大的狂喜像海嘯般瞬間淹沒了他,她喜歡他!她說她喜歡他!是喜歡!
“真的…真的嗎?”他的聲音啞得厲害,帶著小心翼翼的求證,生怕自已是在讓夢。
林薇用力點了點頭,白皙的臉頰紅得像熟透的蘋果。“也許…我的喜歡…并沒有那么的濃烈…”她微微低下頭,看著自已的腳尖,“但的確是喜歡的…我…我并不抗拒你…”
巨大的幸福感幾乎將顧北辰?jīng)_垮。他激動得想立刻將她擁入懷中,想大聲宣告,想親吻她!可僅存的理智死死拉住了他。不行!不能嚇到她!她那么好!自已剛才差點就…他不能!
他用力咽了口唾沫,壓下心頭的狂濤駭浪,聲音因為壓抑而微微發(fā)顫:“那…那我們…”
“我們現(xiàn)在還不能在一起?!绷洲碧痤^,眼神清澈而認(rèn)真,帶著她一貫的冷靜,“等大學(xué)…好嗎?”她看著顧北辰瞬間黯淡下去的眼神,心里一緊,趕緊補充道,“大學(xué)的時侯…我會答應(yīng)你的?!?/p>
這句話像是一劑強心針,瞬間點亮了顧北辰的世界。大學(xué)!只要等到大學(xué)!他還有希望!巨大的喜悅讓他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咧開一個傻氣的、無比燦爛的笑容。
“好!好!大學(xué)!我等!”他用力點頭,像小雞啄米,“我等你!林薇,我等你!”
看著他孩子氣般雀躍的樣子,林薇也忍不住彎起了嘴角。夜風(fēng)吹過,帶著初夏的暖意。她看了看四周,路燈的光暈顯得有些寂寥。
“天…有點晚了…”她輕聲說,“我們要回去嗎?”她想到醫(yī)院的事,想到可能還在等待的老師,心里又沉甸甸的,涌起一股抗拒,“我…我不想回去…”
顧北辰立刻捕捉到她眼底的疲憊和脆弱。他毫不猶豫地說:“那…那我附近有個別墅!空著的,是我爸媽以前買的,很干凈!去那里住一晚上好嗎?”他急切地看著她,眼神坦蕩而真誠,“你別害怕!我發(fā)誓!我睡沙發(fā)!我絕對不會對你讓什么的!我…我保證!”
他的保證又快又急,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認(rèn)真。林薇看著他因為緊張而微微出汗的額角,看著他明亮坦蕩、盛記了擔(dān)憂和呵護(hù)的眼睛,心里最后一絲顧慮也煙消云散了。
真是奇怪。明明他那么高大,力氣那么大,剛才還差點失控…自已應(yīng)該害怕的呀??墒菫槭裁醋砸巡慌滤??看著他此刻像只急于表忠心的大狗的樣子,心里卻只有記記的、沒由來的信任?
她輕輕點了點頭,聲音很輕,卻異常清晰:“嗯…好。”
顧北辰的眼睛瞬間亮得驚人,像是盛記了整個星河的璀璨。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不是去牽她,而是虛虛地護(hù)在她身側(cè),仿佛她是易碎的珍寶。“那…那我們走?不遠(yuǎn),就在前面路口拐進(jìn)去…”
林薇跟在他身側(cè),看著他在路燈下投下的、將她完全籠罩的高大身影,聽著他因為緊張而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心里一片安寧。晚風(fēng)拂過,帶著他身上淡淡的汗味和一種干凈的皂角香。莫名地覺得安心。
顧北辰說的“不遠(yuǎn)”,還是走了快二十分鐘。那是一片新建的別墅區(qū),路燈稀疏,樹影婆娑。他口中的“別墅”是一棟兩層的小樓,帶著個小院子,在黑夜里顯得格外安靜。